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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过是把公孙蒙和束空这一狼一狈惊吓得寝食不安而已。
目前的公孙蒙还在冥思苦想自己的出路。
他想去坦白,但是坦白后也是死路一条,动用金库如此之巨,肯定是死刑。而且他没有任何证据牵扯别人,他只有个人陈述和推断,人家倒是可以众口一词。
他痛悔不已地对贵先生说:我一生做得最愚蠢的事,就是把自己的成长寄托在*上。像那蘑菇,在*中成长,从此就不能脱离*。正是应验了《左传》中的一句,“君以此始,必以此终”……他竟泣不成声。
旁边的苏欣老师已经心如死灰,神情麻木地劝说:我们无牵无挂,不如趁现在还活着,就活一天享乐一天。苦苦折磨自己,于事无补还让别人陪着伤痛。
公孙主任却发怒说:横竖没有退路,只好将功赎罪,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苏欣老师摇摇头,淡淡地说:现在奉行“同伴相舍”的理论。什么意思呢?两个人上山遇到老虎,高个子拔腿就跑。矮个子说,你还跑得过老虎吗?不如我们一起来对付老虎。高个子说,知道自己跑不过老虎,但是一只老虎不会同时吃两个人,只要比同伴逃得快半步,就有可能脱身。实际上老虎先吃惊慌逃窜的人,待着不动反而可能侥幸脱身。
可公孙主任不以为然,他咬牙切齿地说:决不能坐以待毙!他放声大笑,笑声怪异,像是要疯了。
贵先生不知道怎样劝慰公孙主任,他只是感到害怕,只是想尽快远离公孙主任。
他希望香香也赶紧远离,他找了好多借口劝说香香回古集。苏欣老师也觉得,香香应该回去见高点一面,一直这样回避太失礼。毕竟高点是元子的哥哥,就算看在元子的面上,也该对高点热情接待。
然而香香还是不肯回去,她说这时候公孙夫妇特别需要陪伴。如果她这时候离开公孙夫妇,她担心公孙夫妇没几天就要崩溃。有她在一边陪伴,至少公孙主任心头好受一点。公孙主任对香香的劝导还能听进一句两句,除此以外他是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了,他已经神思恍惚,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可信,都在谋害他。
实在劝不回香香,贵先生又不愿意把公孙夫妇一起接去古集,就只好一个人回去。
回到古集,高点来对他说,杜鹏举、杜天禄、杜妞妞、杜小荷四个,都被判死刑,并且是立即执行。贵先生并不感到特别意外,关于杜家兄妹死有余辜的传闻已经流传很久,如此一来就可以换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几乎是共同心愿。
他们的父亲四兄弟今天去火葬场,傍晚四兄弟回到古集,他们各人抱着自家孩子的骨灰盒,跪在金瓯银行开发区支行门口,代自家孩子说一声:对不起领导!
然后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又缓缓走到开发区管委会楼前,跪下来说一声:对不起政府!再磕三个响头。又对着围观的人磕了头说:对不起乡亲!
望着四个弯腰低头的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贵先生还是禁不住泪眼模糊,如果环境适当,他可能会大哭一场。听说当晚,四个老人就悄无声息地,把四个孩子合葬在一起,连墓碑也没敢竖立。
桑可以要带支支去杜小荷坟前祭奠,问贵先生是否一起去?贵先生很犹豫,目前的他正接近成熟,也可以说接近冷漠,很怕自己被牵连,不想去趟浑水。但他又良心未泯,仍然心怀悲悯,甚至感到负罪,很想获得解脱,于是他一同陪去。
第二十三章 杀机四伏(5)
距离杜家晒场不远的山坡上,一座新坟,没有花圈,只有星星点点焚化的纸钱灰烬。
支支凄厉地哭喊妈妈,挥动小手去刨黄土,贵先生赶紧拉她过来紧紧搂抱在怀里。桑可以插上香烛,献上一只大花蓝,然后呆呆地坐在草地上。
贵先生神情麻木地看着,那坟边枯草,挣扎着要直立起来,奈何凛冽的寒风猎猎刮过,终至于刮得枯草伏地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贵先生招呼回去。
走下山坡,蓦然看见杜鹏举那座显赫楼房前,跪下老老少少一群人,正在冲着贵先生一行磕头。贵先生茫然不知所措,殷雄急忙过来拉他上车,似乎惟恐给人知道,贵先生一行专门来哀悼杜家兄妹。随着轿车远去,寂静的小山村像什么也没发生,重新归于平静。
贵先生却不能平静,从此他总是心神不宁,他那颗心时常悬吊起来,像钟摆一样晃荡,搅得他莫名其妙地焦虑狂躁,过后又是惊恐不安。这样的情绪变化以前也发生过,但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现在他总是有种大祸临头的感应,他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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