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已重写)夜的第二章(第1/2 页)
“台词。”江屑说。
“唱功。”李混元说。
“情绪。”秃头老板说。
陈弦雨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扫过,“理由?”
江屑振振有词:“第一天,作为新人演员,可以什么都不懂,相当于试用期,态度不合格的都淘汰了。那么试用期结束后,就该正式表演了吧,背台词肯定是第一步啊,你把朱丽叶当成领导,她检查,你背诵,背错了就凉凉咯。”
乍一听,确实很有道理。
但李混元发出了鄙视的声音:“我算是见识到了草履虫的脑子。”
“啊?你骂我?”江屑怒目而视,“我可是陈白衣钦定的最佳伙伴!世界论坛三百万粉丝,你竟敢骂我没脑子,你又有多少本事?把账号亮出来看看啊!”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李混元报以冷笑。
作为颇有先见之明的智者,李混元当年甩视频较劲的时候,他从未在视频里露过脸,他和招摇过市的陈白衣不一样,他可不想走在街上被草履虫们簇拥迷恋,他回家族,开公司,经营产业,用的也只是伏尔加李家的姓氏,他的名字,他的智商,他的脸,没几个人类有资格欣赏。
并且他也讨厌一切试图去和陈白衣沾边的人,江屑就是沾得最猛的一个,李混元没少去评论区里嘲讽——单方面嘲讽,不接受反驳。
一个清澈的愚蠢的男大学生,也配和陈白衣的名字放在一起?
陈弦雨发问了:“柜子先生为何否定台词?”
“你在明知故问吗?”李混元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台词,词能达意即可,正式演出多的是即兴发挥,如果人人都照背台词,还有什么艺术可言?”
“所以柜子先生认为唱功更重要?”
“废话,你一个舞台剧,上台唱跑调试试?观众不对你扔臭鸡蛋都是仁慈,还有,别叫我柜子先生,你过来,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但陈弦雨竟然对他的名字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转头看向秃头老板,“老葛,你认为是情绪?”
“呃,咳咳。”老板摸了摸鼻子,“是这样的,我年轻时在大学话剧社里,社长第一天给我们上思想课,就是演员态度这些东西,第二天让我们上台即兴发挥,他不看别的,只看我们表达出来的情绪对不对,喜、怒、哀、惧、爱、恶、欲,社长说一个优秀的演员首先要把情绪传达给观众。”
“话剧和舞台剧能一样么?”李混元反驳,“话剧看台词、姿势、情绪,舞台剧看音乐、舞蹈、戏剧。音乐就是排在首位的,舞台剧最多的是什么,就是唱戏啊!当然要看唱功。”
陈弦雨眨了眨眼。
“我觉得你们都很有道理。”他说,“可能只是一个次序问题。”
他跳下床铺,拿出药瓶,倒一把药在手心,数也没数,倒饭一样倒进嘴里,然后左右看了看,感谢传颂神的慷慨,还有半瓶饮用水。
他就着水把药都吞了,才若无其事地说,“能做到的话,你们把台词、唱功、情绪都做好吧,至少今夜能安全度过,之后的话,等拿到更多信息我再看看。”
“你能不吃那个药吗?脑子会吃坏的。”李混元皱眉,“你身体什么毛病?回头我给你配药。”
即使一份丧偶的履历已经把他的怀疑都粉碎,但陈弦雨抬眸时那个眼神,很像,太像了,这份眼神从不游离于光暗,也不带一丝傲慢和卑劣,他是认真的,看任何事物都是认真的,就像精神病人看蘑菇一样的眼神,认真,懵懂,又好奇,他用这种眼神看所有的草履虫,也包括看李混元自己,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那颗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离奇的东西。
李混元就是太熟悉这个眼神了,简直和陈白衣一模一样,很多小细节是藏不住也骗不了人的,李混元今天特意观察了他睡觉的样子,哪怕容貌大改,这个人熟睡的侧脸却还是那么乖巧那么无害,剥去了平时的恶劣之后,他和当年假寐月下的少年更加重叠了。
这该死的熟悉感,让李混元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探寻,放任自己的直觉压倒理智。
“不要。”陈弦雨美滋滋地在柜子里挑着新衣服,“我连柜子先生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毒死我。”
“我刚才就要告诉你我的名字是……”
陈弦雨拿着新衣服,去了洗漱间,和他擦肩而过。
并不想听。
夜。
所有人都妆容齐备,穿着戏服或者道具壳前往舞台。
李混元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