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1/4 页)
话中隐隐的暗含请教切磋之意。
雷瑾是御口亲封的干殿下,本来以张玉的宦官身份,主动提出任何切磋武技的要求,都不符合帝国的尊卑制度,尽管他并未明说,亦属非常无礼之举,由此亦可见得宦官势大,傲视公卿已经成为习惯,连面对干殿下也显得不是十分的恭敬。
一听要切磋武技,雷瑾眼中异芒一闪,不以张玉的话为忤,也并不峻拒,很自然的和张玉交流起武学心得来。
这张玉的武学见识虽然不如雷瑾的渊博芜杂,长处却是其用功甚深,至精至纯。虽然常年在宫中,没有多少实战交手的经验,但其精妙玄奥之处,自辟一番天地,发人之所未见,让雷瑾大开眼界。
原来武学还可以这样着手!
雷瑾感叹不已,这张玉在武学上的见解,便如那蚌中所孕育的一粒珍珠般,一点点的致力一处,专心不二,精纯汇聚,虽然最终只得一颗,照样可成稀世之宝,光彩照人;而自己的武学修为,却如那蜜蜂采取百花之精,酿制蜂蜜一般,本身武学的渊博芜杂,眼下就好比已经采得了百花之精,但如何才能用宏取精,最终浓缩成蜜,仍需要不懈努力。
雷瑾细心的揣摩,默记在心,含英咀华。
这张玉谈得兴起,不时的手比口述,又因为有些招式牵涉到内元真力的运作,手眼心法步的配合要领,用劲的轻重缓急,他还不断从嘴里吐出一串串的歌诀,并且一边佐以他自己修习的体会心得,详细解说;
雷瑾一边默记这些歌诀,一边也贡献出自己所知道的心法与张玉共同参详,大概除了一些绝对不可泄露的绝密心诀,也没有多少隐瞒。
差别只在于,张玉是把他的歌诀诵念了出来,然后才加上自己的心得详尽解说,对于雷瑾尽窥这一门在宫廷部分宦官中间世代传习的武技奥秘,大有好处;
雷瑾则并没有把各派口诀一一详说,虽然内元运行的路径五花八门,用力换气的脉络各不相同,但无疑,张玉仍然可以揣摸得七七八八,再印证参详其本身武学,对张玉的帮助更大,短期内,他的武学修为就可以更上一层楼,而雷瑾则只不过又得到一门武学而已。
两人这一谈,大有兴味,不时在宽大的花厅中比画几下,废寝忘食以至到了深夜四更,两人仍然意犹未尽,但也只得收手。
雷瑾笑问:“张公公,这一门武技不知出自何门何派?精妙非同凡响啦!”
“这是宫廷中刑余之人传习的一门武技,据说早在故隋宫廷,宫中宦官就已经开始秘密传习,称为畸门武学。现在司礼监的太监中,身怀武技的人是二十四衙门中最多的!”
“哦,”雷瑾突然想起,妖宗的人曾经提到过一个‘奇门’,不知道这个畸门与奇门是什么关系?
“今天与张公公一夕谈,获益良多,日后还要向公公请教。”
“呵呵,奴婢也该告辞了。”张玉拱手作别,道:“打扰殿下歇息,实在该死。不劳殿下玉趾远送,请留步!请留步!”
雷瑾自然是坚持送到二门外的车马轿厅,目送张玉离去方才回去安歇,他今天还要入宫去洗三朝呢,必须好生歇息一下了。
夜色弥漫。
一辆轻车,在京师街道中穿行。
已经有早朝官员的车马或者轿子在西城街道上穿行了,但是这辆轻车的奔行方向明显与上早朝的车马不一样。
这辆车,很快驶入一家豪宅,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和雷瑾一起泡了一下午和一个通宵的张玉张公公。
张玉急急跟在仆人身后,向后院行去。
书房中,一个颇具威严气势的便装无须男子正等候着张玉,这人的相貌,内廷之人一看便知,乃是司设监的掌印太监吴亮。
张玉恭敬的行了礼数,吴亮示意张玉坐下,直接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禀公公,事情全办妥当了。”
“那就好!”
“公公,为什么这么做呢?卑职不十分明白。”
“告诉你,这一着叫软刀子杀人!畸门武学,你知道为什么只在宦官中流传么?”
“卑职不知。”
“修习这一门阴柔险恶的武学,必须事先斩断是非根,切断红尘欲,否则很难在修习的过程,熬过那种yuhuo焚身,心魔蚀魂的走火入魔之祸,严重的还可能命丧黄泉。听说过,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的俗话么?皇庶子初时不知,过后必定沉溺欲海,难以自拔!不过,象雷门世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