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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果,至少这会儿屋外的人沾沾自喜,浑然不知已成大错,屋里的俩人,则尤在难分难解中。 恨意滔天夜色渐深,许久听不到屋子里的动静,王九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压着声音询问里头的人:“殿下?可要打水进来?”木榻之上,祝云璟的睫毛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体被禁锢在另一个人温热的怀中,浑身上下如同被车碾过一般,稍一动就酸痛难忍,祝云璟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钝了半晌,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猛地挥开身后之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挣扎着爬起身,又吃痛地摔了回去,疼得咬牙切齿。贺怀翎亦被惊醒,黑沉沉的双眼对上祝云璟饱含嗜血怒气的目光,下意识地蹙起眉,那些旖旎迷乱的画面瞬间涌进脑子里,贺怀翎一贯处变不惊的脸终于失了血色。祝云璟跌跌撞撞地从榻上下来,全然顾不得身体上的酸软无力,猛地抽出了墙壁上挂的一柄长剑,剑尖直指向贺怀翎的喉颈。“贺、怀、翎,”祝云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余滔天愤怒,“你欺辱孤至此,合该千刀万剐,死有余辜!”贺怀翎闭起眼睛,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竟是一副甘心受死之态。“殿下?您醒了吗?可需要热水和膳食?”王九的声音自屋外传来,祝云璟的手微微一颤,往前送的剑尖堪堪停了下来。没有听到里头的回应,王九再次敲了敲门:“殿下?”“你给孤闭嘴!不许进来!”祝云璟忽然一声暴喝,王九吓得腿一软,险些跪到地上去,再不敢吭声。意想中的疼痛久久未至,贺怀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双目通红愤恨至极的祝云璟,抬手捏住了那指着自己的剑刃,哑声道:“殿下,今日之事是臣之错,臣无可辩驳,您若要杀臣,臣甘愿受死,只是在臣死之前,还请殿下放了许翰林。”祝云璟怒极反笑:“原来你是为了许士显来的,死到临头还惦念着他,好,好!孤今日就让你们一起下地狱做一对亡命鸳鸯!”祝云璟手中的剑直往前送,贺怀翎侧身避过,再次用手捏住了剑刃,祝云璟冷笑:“怎么?刚才不还说甘愿受死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只要您把许翰林放了,臣这条命任由您处置,否则,一旦今日臣死在这里许翰林又未出去,太子殿下窝藏朝廷钦犯一事立刻便会传得人尽皆知,亦会有人上奏弹劾殿下。”贺怀翎沉声威胁,刚才他是愧疚之心占了上风,才没做反抗,被外头的人一打断,却是想起了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欺辱皇太子的人是他,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祝云璟要杀要剐他都认了,但许士显,他依旧要救。祝云璟的瞳孔狠狠一缩,眼中滑过一抹狠戾,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敢要挟孤?”“许翰林是臣的友人,他被殿下软禁在此,臣必须救他,还请殿下恕罪。”祝云璟哂然:“你对他可真够情深义重的,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嘴上说的这般好听,却对孤做下这等寡廉鲜耻、畜生不如之事,你对得起他吗?你找孤要他?只怕他这会儿早已经跑了吧,不然你以为今日之事为何会变成这样?!”祝云璟已逐渐冷静下来,也迅速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他误食了下了药的茶,失了神智,才会被贺怀翎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占了便宜。至于许士显,恐怕早就跑了。贺怀翎目光微沉:“许翰林当真已不在这里?”“贺怀翎!现在是孤要取你狗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问东问西!”俩人的对峙陷入了僵局,却似乎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还俱是未着寸缕,直到贺怀翎的视线不经意地下移,落在祝云璟布满了红痕的白皙身体上,他的大腿根处正不停往下淌着白 浊,若非此刻祝云璟手里持着剑目光凶狠,眼前这一幕实在称得上香艳。有什么情绪在贺怀翎的心头猛跳了一下,他不自在地挪开目光,不敢再看。祝云璟却没有错漏过他眼神的变化,瞬间便意识到了贺怀翎正在想什么,脑子里轰的一声,刚刚平息了些的怒气再次腾起,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长剑猛地向前送去,锋利的剑刃划破皮肉,再用力抽出,上面已是一片鲜红。这一次贺怀翎没有再躲,祝云璟手中的剑穿透了他的左肩,贺怀翎一声未吭,任由祝云璟发泄。祝云璟甩掉已经染了血的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贺怀翎捡起自己的衣物,从里衣上撕下一条布,迅速在伤口上缠了两圈,穿上外衫后小声说了一句“谢殿下宽宏”,没有再刺激祝云璟,沿原路离开。从窗口翻身出去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面沉如水、周身寒气四溢的祝云璟,身影消失在了漆黑夜色中。祝云璟说的应当不是假的,许士显或许真的已经逃出去了,既然如此,祝云璟又愿意留他一命,他便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祝云璟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他当然不是不舍得杀了贺怀翎,他恨不能将那无耻之徒碎尸万段,却又不能当真这么做。贺怀翎敢来这里找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