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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擂,说道:
“对!小缨子,早早晚晚咱得算刘家这笔账!穷人,就得豁出来,才有活路!”
冷不丁,小缨子瞪着一双吃惊的大眼睛叫着:
“哎呀呀,你看你看,老秃鹰,老秃鹰!”
小华子仰脸望去,只见一只老鹰,脑袋上罩着一顶小纸帽儿,从东面杨树林后头飞起来。
“兔虎!”()①阳光刺眼,小华子皱着眉,眯着眼,一边望着,一边自语。“穷玩黄莺,富玩兔虎。”他想起了山区流传的一句俗话,心下思摸:这兔虎一定不是好人家的,说不准是哪个狗日土豪的!
那只老鹰,从杨树林后头飞起来,便一门儿往天上钻,飞得老高老高,都快看不见了。
“啷!啷!”
这时,从树林后头又飞起一只鹞子。这只鹞子,颈下带个小铜铃铛,一边丁零啷响着,一边愣愣地追那只老鹰。鹞子像箭打的一般,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一嘴把老鹰脑袋上的小纸帽给啄下来。
老鹰去掉了眼睛上的遮蔽物,在天上打几个旋儿,转几个圈,寻觅它要猎取的食物。不大工夫,只见那只老鹰,扑扇着两只大翅膀,飞到小华子他们头上,转着圈,打着旋。
“哎呀!”小缨子伸手指着桥南边那群鸡,不由得把身体靠在小华子身上,把脸贴在他的肩上,小手紧紧地抓住小华子的青布夹袄,害怕地叫着,“你看,你看!”
桥头那群鸡,全身的毛都挲起来,像一个个大毛团,红涨着脸儿,“咯咯咯”地吓得直打磨磨儿。
小华子再抬头一看,老鹰翅膀一振,也不扑扇了,像钻水似的,一个猛子从空中扑下来,照准一只芦花老母鸡,“啪”就是一爪子,打得芦花老母鸡扑棱扑棱在地上直翻跟头。其余那些鸡,张开翅膀,吓得四散乱叫,躲藏起来。
小华子急了。
“老兔虎,俺叫你狂!”他睁着眼睛,愤恨地喊着骂道,“狗日的,看俺们穷人好欺侮啊!”他咬着小嘴唇,提着棍子,气呼呼地跑下桥头。
这时,芦花鸡站起来,刚要跑,那老鹰打个旋儿又飞过来,“啪”一爪子,就在它伸出爪子的同时,小华子手起一棍:
“找死……你!”
这搂头一棍,正打个着,那老鹰扑棱扑棱翅膀,死了。
猛然间,杨树林后头,又蹿出一条喜狗,直朝小华子这边扑过来。喜狗后面还跟着一只猴子,骑在羝羊身上,急三火四地也朝这边奔过来。那猴子穿件红兜兜,戴个黄缎圆帽头儿,缎帽带披肩,顶上有个红缨穗头,一只爪子拿锣,一只爪子拿锤,“”地敲个不停。
秘密战 第二章(5)
小华子赶忙招架,那狗疯了似的直往他身上扑。
那鬼猴子到了跟前,从羝羊身上跳下来,狠着劲敲锣,为喜狗助威。
小缨子跑下桥头,拣块石头蛋,冷不防给了喜狗一石头。喜狗一转身,看看石头,瞧瞧她。就在这工夫,小华子瞅机会又是一棍子,打得喜狗“汪汪”地叫着,败下阵来,朝树林跑去。那鬼猴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还不时地敲几下锣,报警哩!
忽然,听得那片树林后头,一阵人喊马叫,喧天闹地,接着便转出一群人来……院丁打手们,牵狗架鹰,携猴领羊,簇拥着一个骑马的人。这骑马人,便是草桥镇周围,百里十八乡最大的土豪恶霸、靖卫团团总刘松德。
这群人,吵吵嚷嚷,风风火火,横脖子瞪眼地喊叫着,雷霆火炮地咒骂着,直奔小华子他们这边来。
“啊!”小华子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浑身打个冷战。
“快跑!”小缨子喊了一声。
一句话,提醒了小华子,他拉起小缨子的手,撒腿就跑,穿过六碑九孔桥,朝河北岸的小山坡奔去……
老五团政委关华,在马背上扭头向远处群山望去……那匹枣红马刚好在山路的拐弯处消失了。他一提辔环,双腿一夹胯下的白马,那马扬起脖子嘶叫几声,穿过六碑九孔桥向村里奔去。
兰陵村,庄里庄外,满沟满坡,尽是人……扛着担架的老乡,挑着军鞋的妇女,抱着地雷的民兵,手持红缨枪的儿童团,整装擦枪的战士,以及在忙着去开各种会议的各级干部,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穿梭般地穿插行进。人多得快破万了,把个小河喝得都快要不淌水了。
骑马是不行了,走不动。关华把军帽往脑后推了推,用袖管儿把额角的汗水擦擦,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警卫员,叫他把马遛遛,自己径直穿过人群,向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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