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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又更抽高了一节。
抚着暖烘烘的胸坎儿,视线由芍药花逐渐攀升,而后不经意地定着在花精鸡蛋状的脸上,忽尔,她提肘蹭了即将把口水浇到花上头的他一下。
“呜……什么事?到了吗?”一惊醒,速地站直身,砰地一声,小芽苞头撞击车棚顶。“哎哟!”又摔回原位,单手捧着脑袋痛呼。
“瞧瞧,还没入夜,就不知已经睡到第几殿去了。”玉棠儿帮他揉着头。
而就在这时,车体也突然猛额一下,外头车夫一声吆喝声传来,马车跟着停了。
路恭臣掀开棚帘探出头,见车夫正忙着拉好马匹,隐隐地,他还感觉车身好象歪了一边。
“怎么了?”
“小的不知道,好象是车轮出了点问题,”跳下车,一会儿,回报:“大人,车轮轴木好象坏了。”
“怎么会!?”路恭臣也下了车,探了探下倾的车轮,果真,木轴龟裂了。
“八成是刚刚那块石头惹的祸。”车夫猜。因为方才他见路上一块尖石横躺,想问却已来不及,那块尖石肯定被压碎,而弹迸起来的碎片打中轮轴了。“看来一时半刻没得走;但是这地方又不见可以帮忙的人。”
“最近的茶铺还有一小段路。”路恭臣瞥了下周遭,一边是山峦,一边是斜坡,斜坡下则是一条水量颇丰沛的河流。
乡下地方,景色美则美矣,遇上麻烦事,却多是求助无门。
“大人,那怎么办?”眼看天就要暗下了。
路恭臣忖量片刻。“改步行吧,我们随身的行李不多,马匹先卸下,到茶铺再看看有没有人肯帮忙,要不这里也无法露宿。”
还有一小段路,棠儿和芽苞该撑得住吧?
“也是,这里晚了可能也不会有人经过。”车夫开始动手卸下马匹,而路恭臣则准备让车棚内的人下车,哪晓得他棚帘一掀——
“马车坏了,我们得下来步行……”
呵……怎这么厉害?前一刻还在跟他说话的人,一回头居然全打起盹来了?路恭臣摇头笑笑。
他的恋花癖比起他们的嗜睡癖差得可远的。
“棠儿、芽苞,该下车了。”唤道。
就前进了一点点,忘了他们根本还在原地没动过。
“还没,不过马车坏了,得下来步行,到可以歇脚的地方还要一小段路,你还撑得了吧?”搀下玉棠儿,而她又回头叫醒花精,让路恭臣将他抱下。
“我该是可以,但小芽苞就不晓得了。”“花”和“苞”还是有差别的,她盯着原地打盹的花精问道:“可以吗?”
抬起头,点点头,花精的两只芝麻眼只余各半粒。
“那好,芽苞就负责现在手上的芍药花,其它的我们带着吧。”
“呜。”半打着盹的花精应了声。
收拾好随身物,车夫牵着马,马驮着稍微重一点的物品,四人便开始步行前进,只是迎着夕阳余晖走了一段,几乎快睡着的玉棠儿忍不住慢了下来。
“走不动了吗?”路恭臣回望住她,问道。
见她摇摇头又继续走,路恭臣稍微安心,前头跟在车夫屁股后慢慢走的玉芽,精神好象还好过她。
可他却不晓得,从后头看来是如此,从前头来看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怀里捧着芍药花,他眼睛走十步也才睁开那么一次。
然而就在路恭臣心里正在夸赞他之际,他倏地手一软——
“咚!”听到花盆坠地的声音,他终于勉强将眼睛睁大一些,但也在他意识到事情不好时,刚刚还拿在手上的芍药便已连盆带花滚落了斜坡。
“大仙!花……花……”他被这一吓,拔腿就追着滑下斜玻。
“糟糕!”路恭臣着急大喊,脸色更在瞬间变得沉重万分,而这急遽的改变,也正巧望进玉棠儿愕然中的眼。
花掉进水里,就像死了爱人一样,恐怕会要了他的命的!霎时之间,她脑中只闪过这个念头。
而不消想,路恭臣当然是立即跟着滑落斜坡,他速度极快,并赶在花精即将随芍药花一起投水之前,将他牢牢抓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救花呀!”眼见花与盆逐渐没入水,花精又是一急。
救花?他居然为了花不顾性命?眉头聚拢,心急换成怒问:“这要看情形,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思及他脑子的缺憾,路恭臣不敢太怒,可一下子,却听花精疑惑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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