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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福?那我的仕途可有指望?”只担心这个。
“你的耳朵耸立额头圆满,尚且会有万顷田园;而他的耳朵贴脑车立,终将身居显职,流芳百世,只可惜……”水眸灵动,故弄玄虚。
光看甘寅一脸着急,她便不得不夸夸命理这凡人归纳出来的玩意儿,果真有办法让人坐如针毡、惶然不安。
只是,就不知道路恭臣信是不信……
偷觑他一眼,见他表情漠然依旧,似乎是不信了;如果他不信,那不就白费她唇舌了?
不成!“可惜什么?”怕十年寒窗苦读却教不全的面相给害了,甘寅她生紧张。
“可惜的是他,不是你。”
“恭臣兄?”
“对!他的眼,碍了他的姻缘。”
“姻缘?哎呀,这可重要了!就像方才说的,我这兄弟什么都好,就只有姻缘…”
“别说了。”像被人拿针刺着般,路恭臣下意识站了起来。
“怎么别说!小姑娘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还有八、九分准哩。不过,你好象一向不信这东西,如果不好,听听就算。”斜着眼瞧他。
听得出来甘寅话中带话,也明白他要现在转头出门,明天一定又有一顿唠叨得受。
表面是莫逆之交。同乡同窗,又同时及第的好友,实际上他却觉得甘寅比他远在故乡的娘还多事,什么都要掺上一脚,就像他娘派来的细作。
沉吟半天,他只好又坐了下来。
这探花郎对路恭臣果真有着些许影响咧!窃笑一声。
“那我继续说喽!”
路恭臣不太情愿地点头。
“嗯,路公子可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可关系你一世姻缘。”再次强调。
“说吧。”不安地挪挪身子,试着不去看玉棠儿因亢奋而熠熠生辉的清亮眼瞳。
“好,我说你的眼,这叫鸳鸯眼。眼秀精红论有砂,眼圆微露似桃花,夫妻伉俪同偕老,闲逸贪淫富贵家。照理来说,你的夫妻关系当要很好。”这是真的。
“那就奇怪了,如果命带桃花,又为何他现在会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嗯……不对,是连去喜欢女人都不愿意?”
“甘寅!”路恭臣低吼一声。这玉棠儿好歹是个外人,平日他受他叨念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对着外人说这事!
唉!喜不喜欢女人、接不接近姑娘家,都是他自己的事,他这么热心做啥?
“嘘!别急,棠儿姑娘正要说重点了。”像个老妈子,甘寅只敷衍身旁的人一下,便又急急要玉棠儿说下去。
既然有人要她说,那她就说了:“路公子的确命带桃花,但却也带了花煞。”嘻!刚刚说的全是她肚里的墨水,但这事却是假的。
只是十分理,九分是真一分带假,谁能猜得出来呵!
“花煞?”
不禁,两人齐愕然。煞?一听就知道是个不大好的字眼,路恭臣堂堂一个状元郎,文曲星下凡,当真带了这不吉的玩意儿?
呵!当然不可能。
“是的,他带了花煞。”搔搔耳朵,扯着善意的谎言:“自古以来,女人就像花,命带桃花,异性的缘分也就重,但是路公子却犯了个忌。”
“什么忌?”相交多年也不知好友的怪痹打哪儿来,现在有人会解,甘寅当然热和地像嗜甜蝼蚁。
糖衣般甜脆的嗓子笑了一下,说道:“男人不好近花忌。”
“?”
所有的人都傻眼看她,仿佛她说的是方外之语。
然而事实上,她自己的确也不晓得这是哪门子的禁忌,仅仅是随口胡谄一通。
“女人是花,花也是花,男人太过接近花,同质相克,姑娘家自然就接近不了。”嘻!办得好!
甘寅惊讶,眼珠子瞪得忒大。
“棠儿姑娘怎么知道薛臣兄喜欢花?”
“我当然知道他喜欢花,而且还知道他恋花成痴。”
“哇!好神!她准!是痴,他的确是个痴!”楞了一下,跟着大笑。
当然准,季节司神给的百花签,百花签上写的签文:天机,不准还得了!
“其实不是我准,是路公子身上的花香味过重。”刻意在桌边绕了一圈,在路恭臣身边站定后,又有意无意地嗅嗅,好似他身上具有充斥百里的花香般。“只有身陷花丛过久的人,才会有这么浓郁的花香味。”
她轻轻晒笑,而路恭臣一抬眼,便也望进她灿如花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