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求优秀,一枚奥运金牌已足以说明问题,但是只想成为“伟大”的运动员,时间的磨砺就是必不可少的条件。时间是多么无情,在它面前,四年一届的奥运会相隔实在过于漫长;时间有是多么有情,它让精彩成为经典,瞬间成为永恒。当巴德?格林斯潘陪同杰西?欧文斯重返柏林,1936年这位黑人运动员打败希特勒种族优越论的奔跑声依然震耳欲聋。一位普通的德国人对他说:“当年希特勒不肯与你握手,现在请允许我握一握你的手吧。”在那一刻,格林斯潘决定用他一生的时间来记录奥运会上一个个人性闪耀的时刻。“我采用的是海明威式的讲述方式。人,命运,不屈的精神。”正是他,在1968年墨西哥城奥运会上把摄影机对准了马拉松赛的最后一名选手,来自坦桑尼亚的约翰?斯蒂芬?阿赫瓦里。
这是来自非洲的一个小村庄,习惯了赤脚跑着上学的年轻人,代表刚刚独立不久的祖国来到奥运会。主办城市的高海拔让他难以适应,跑到一半的时候就扭伤了大腿。一个又一个选手超过了他,救护车就在一边,招呼他上去。他拒绝了。天黑了,体育馆内颁奖仪式已经结束,看台上的观众已有不少人离去了。就在这时,阿赫瓦里一瘸一拐地跑了进来,在冲过终点时颓然倒地。记者问他为何明知是最后一名还要坚持跑完。他用虚弱的声音说:“我的祖国把我送到7000英里之外,不是让我开始比赛而是为了完成比赛。”2007年我的节目组通过坦桑尼亚驻华使馆找到了已近七旬的阿赫瓦里。他居住的村庄至今没有通电,离他最近的一部电话和电视也要有2公里的路程。作为老年人和学生的业余教练,他没有太多的收入,但他很骄傲,因为他没有给自己的祖国丢脸,并且成功地把五个孩子抚养成人。如今,他仍然坚持每天跑步,这已是一种习惯,或者一种生活方式。“跑步带给我快乐,无法替代的快乐!”
运动,几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Game,是竞赛,也是游戏。纽约黑人聚居区的孩子们因为希望有朝一日像迈克尔乔丹一样打篮球而对毒品说“不”;饱受战争摧残的塞黑青年可以在废墟间的空场上踢一场足球,暂时忘记苦难与悲伤;受宗教保守势力束缚的中东女性,正在鼓励她们的女儿们穿上运动服参加运动。奥林匹克,是一种伟大的力量,让人们在人性的原点上彼此接近。有时,当布勃卡这样的运动员每周突破一次撑杆跳世界纪录时,他已不再是某一国家的骄傲,而成为人类共同的英雄,正如他所说的:“极限是什么?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这是奥林匹克的声音,也是人类的声音。
汶川大地震与奥运发生在同一年,使2008年更加不同寻常。自然的威力让人敬畏,生命的损失让人痛苦,活着的人相互扶助守望,让中华之精神在瓦砾中获得新生。当经历风风雨雨奥运圣火穿越废墟,在生存者的手中,在英雄的手中,在孩子的手中,在祖祖辈辈以此为家的人们的手中传递的时候,我们再一次热泪盈眶。少了炫耀浮躁之心,有一种更深沉的情感托起奥运的火焰:回到文明的起点,感受生命的尊严与顽强,人性的美好与高贵。我们在奔跑,因为我们还活着,我们还会继续奔跑,因为没有对未来失去希望。血液在身体里加速流动,四肢舒展开来,神经变得兴奋,奔跑带来的快感如此单纯而直接。当人们手手相传,心心相连的时候,我们同时拥有了一种大于个体自身的力量,这正是人类精神不断自我超越的写照。
在这个冲突,饥荒,环境危机不绝于耳,误解、偏见与仇恨分割着人群的时代,有什么力量让我们作为人类聚合在一起?人道的力量。有哪种人道的力量让人充满身心的喜悦,发于本性,彼此相通?运动的力量。有哪种运动团结了世界上最多的国家和人民,代表了人类最高竞技水平?奥林匹克运动会。
与奥运结缘,绝非偶然。
推行商业化改
1980年,萨马兰奇当选为国际奥委会主席时,奥林匹克已经危机重重,偌大的国际奥委会只剩流动资金20万美元。而冷战中的不同政治阵营又把奥运会作为政治博弈的舞台,以抵制奥运会来获取政治利益。由于各国奥委会在经济上完全依赖于政府,因此,奥林匹克在政治图谋面前几乎束手无策。
萨马兰奇:我就任主席后很清楚,国际奥委会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多像你这样的记者,还有世界上很多人都觉得,莫斯科奥运会将是历史上的最后一届了。
走马上任的萨马兰奇决心推行商业化改革,以经济的独立开启奥林匹克的重生。然而,决策一出,便引起了关于奥林匹克该不该商业化的巨大争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