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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嫁呢?装病呢?周氏这个亲祖母会如何对付她?任玉年不知道,但她知道除非自己死了; 不然是定要嫁的了。
任玉年想起任丰年的样子来,心中的不甘和怨恨终究化为无力。现如今她虽恨任丰年拖自己下水,可她也不是傻子; 再去惹恼任丰年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至少自己嫁了王家嫡长子,等过十年,谁把谁踩在脚下尚未可知。
她想着又重新逼迫自己稳住心态,更不要去想夫婿的事。她忍不住想起母亲对她说的话,有些沮丧的想着,只要不对周围的人抱有期待,日子应该就能变得舒心了吧,毕竟他们都有所图谋,没有一个是真正替她打算的,那她是否也可以利用他们,玩弄他们呢?
不论旁人如何嫉恨她,任丰年的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的,吃精致的菜肴,戴名贵的首饰,穿雅致的裙袄,羡慕的她们眼珠子都掉了,都没用。
任丰年的生辰在七月,不过生辰那日任家大院的人是不晓得的,毕竟她年幼时也没在家过过生辰,又有谁会特意去记这么个日子?
任丰年收到了许多亲友,包括任想容的礼儿,有送钗环的,砚台毛笔的,还有如路氏一般送地契的,她皆一一笑纳。甚至刁姑娘和几个她在平遥认识的朋友,都给她寄来了几个小礼物,有绣纨扇的,还有画书画的,礼虽轻,情谊却能动人。
自然,某位位高权重的殿下也送来了……一对兔子。
两只兔子被分开放在笼子里,毛发既长又柔顺,一双耳朵带着金黄的色泽,皮毛却雪白油滑,三瓣嘴时不时蠕动几下,见人来,竖起的耳朵动两下,怯生生又好奇的用红眼睛打量。
任丰年挺喜欢这对兔子的,但是不代表她很喜欢养兔子,这样娇气的小动物她可养不来。于是她便使唤木鱼在下人里,寻个会养的出来好生照料。
最近她与李琨通信次数变得愈发少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或是心情到底如何。她知道李琨在宫中是有妾室的,这点他也很明白的告诉过她,她亦很清楚,一个年长的皇子没有妾室通房服侍是不可能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只要他全心喜欢她就成。
不过话虽如此,想想他的几个妾室,任丰年还是忍不住难过一下,毕竟她们比她更早站在他的身旁。
想着这事,任丰年便提笔开始写信记录日常,表示一下她挺喜欢他的礼物的,虽然不知道这对兔子是甚么品种,然后又话锋一转问起他这几日到底在忙什么,要注意身体和歇息,还问起他的几个妾室又如何安置的。
其实任丰年完全可以问的更加含蓄一些,可是她就是如此直白的人,有疑惑苦恼一定要说出来,问清楚。
因为两人都在长安的缘故,李琨当天便收到小姑娘的信件。
奏折冗长繁复,语句曲折绕远,不读完根本读不出大臣们的想法,而他首次监国,很多事情便要求自己做到至臻,便时常处理国务到很晚歇息。而用来睡觉的时间也只有两三个时辰,便有些忽略了自己的小姑娘。
李琨翻开她的信件,看了些她的日常琐事。其实这些事不用她说,他都晓得,无非是内宅妇人的龃龉,她多经历些也无甚不好,他无意像保护一株菟丝子一般对待她。
有些事情任丰年能够解决,他便袖手一旁。他清楚,她必然不喜欢被他当作是个除了顶着一张美貌的脸撒娇发脾气外,一无是处的小姑娘。
他懂得她的自尊,并愿意把后院当作是,给她提供玩乐与满足的地方,只要那里的人不过分到伤害她,其余一切他都不甚在意。
她还说了很多叫他注意休养生息的事情,而最后一行才是正题——“虽然觉得太不含蓄,但仍旧忍不住想你告诉我。哥哥回去以来,都怎样安置你的妾室呢?”
李琨笑了笑,他很喜欢她的直白,这样纯粹的耿直,很多时候只有对一个自己能完全依赖孺慕的人才会有,而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失去拥有这样的坦然的权利。
他想了想,提笔开始认真给她回信,这次难得写了几张纸那么多,交代完自己的日常,又详细回复了关于妾室的安置问题。
比如他叫来管事太监,问询了哪个妾室安置在什么院里配了多少人手食几石什么位分诸如此类的,竟然把每一个都详细写下,告知了任丰年,最后添上一句话——“孤已许久未见她们,年年放心。”
第二日一早便收到李琨来信的任丰年,顾不得用早膳便开了信封。木鱼在大小姐身边待的时间并不久,虽已是大丫鬟,却难得近身侍候的机会,大多数时间都在统筹些杂务,今日好容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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