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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并未做出回应。
“将军心中明白,我们留你不杀,只是希望你能留下与我们一起……”我稍微顿了顿,恬不知耻的说道,“一起为匡扶大汉效力。”
“匡扶大汉?”高顺笑了。
“将军有意否?”我心中暗自说道:这厮肯定要鄙视我了。
果不其然,高顺忽地放声大笑,头顶的屋瓦被震得嗖嗖直响,一阵阵泥灰从房顶飘下。
“少将军!”门外的百夫长猛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我毫不留情地呵斥道:“我与高将军谈笑正欢,你们不可打扰!”
百夫长刚刚踏入门槛的右脚急忙缩回。
“高将军果然性情中人,即使身遭险境,仍不愿委曲求全、掩饰自己的喜恶,小辈深感佩服。反而是我方才诸多违心言语,令将军小觑了,也折煞了将军。”我长作一揖。
高顺肆无忌惮地大笑之后,看我如此回应,反而稍稍一怔。
我索性真诚一点,他应该不是个城府深沉之人:“高顺将军,小子我也不废话了,我就是来劝你加入我军的,至于其它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咱俩只谈条件,你要怎样才肯加入我军?”
高顺从惊讶状态恢复过来,依然沉默。
“我知道高顺将军是个忠义之人,”我沉吟了一下,转而问道,“将军跟随吕布有多少时日?”
“已有年余。”他答得极其爽快。
这么短的时间?那能有多少感情?
“今日将军为先锋,所率兵马不过数百,吕布自己却领万人,即使侯成魏续等人,兵曲亦有数千,足见吕布待将军之心。”我来挑拨一下,这招应该管点用。
高顺再次沉默,他心知肚明吧。
我有点着急:“将军为何不肯加入我军?我西凉兵马虽然未必精锐,但至少可以保……”
“我只有一个条件。”沉默的高顺忽然站起,魁梧的身子倏地笔直挺起。
“将军请讲。”只要有条件就可以谈,我最怕的就是不讲条件。
“击退吕布将军。”高顺沉声说。
第十七章自信与谨慎
击退吕布?
我不由得怔在原地。
若是我们已经强大到可以轻易击退吕布,我还要来求你作甚?
不过我若是比吕布弱上太多,高顺又怎会轻易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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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笑了起来。
“高将军的条件,我想很快就会得到回复。”我双手一拢,微微低头,“明日再来看望将军。”
于是,我扭身走了出去。
守在门边的百夫长随手拉住木门,陈朽的门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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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城内。
初平元年二月初八,入城已有数日。
每日都能清楚听到城外的军鼓钟号,但始终不曾有吕布军士卒靠近。
他们只在城东十里之外驻营,四万人马团聚在青泥隘出口处。
而我们主帅重伤不醒,只能团缩在小小的土城之内,不敢进出。
直至二月初十,马腾终究凭借着自己强横的体魄与意志从床榻之上勉强爬起,在两名亲卫邓山与黄东的搀扶下走动。
他第一件事便是登楼远望。
数日不曾动弹的老爹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下楼之后,他满脸尽是愁容。
我们无法说什么话,安慰他么?老爹他不需要。
庞德终日鸣砺刀枪、整磨马掌,抑或是深夜巡视门墙,甚至数次亲自独骑靠近敌营,想要打探点讯息,但估摸形势,始终无法深入。
大姐与小岱相比之下,更是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极。
而我每日都去探望高顺一次,他始终端坐于小屋之内,虽然态度比之最初,已不再如此狂纵,但依然不易亲近,而我也始终一无所获。
我也明白了他就是这种性格:沉默不愿多言。
这种性格其实已经算是轻度抑郁了罢?不善言辞、过多沉郁,这并非是种好现象,何况当期乱世,正值文人武士游走四方、纵横捭阖、左右圆转、各逞机锋之际,内向寡言者自然大多难容于世,但高顺若为干将,也确实属于既有忠诚亦有能力之人:为臣,则任劳任怨绝不逆主;为将,则甘愿冲锋,每战先登,绝属难得之才。
所以我极其想要占有他,至少不能让他回归吕布。
虽然看守环境似乎松松垮垮,但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