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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包子被屋顶掀下来的灰尘加工过,已是不能再吃了。这房子是租的不是买的,虽然对出租者有些抱歉,但貌似他们没时间帮他修房子了,到时候多留些银子下来吧。栖梧一般拿着扫帚簸箕扫地,一边安排后续清场工作。
正想着,洞里又掉下一个人,正是刚刚飞出去的莫意。看他的狼狈样子,显然是被人从外面丢进来的。至于是谁丢他进来的,除了那个跑出去追人还特不乐意的容修,还能有谁?
而容修自个儿,却晃晃悠悠地从大门口走进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一个老人家。
栖梧扶额:“主人,王大夫的胡子被吹乱了。”
“是么?”容修把王大夫放下来,看了看,伸手揪了揪,回过头对栖梧说:“没事,还挺牢的。”
栖梧:“……”
莫意:“……”
王大夫:“……####”
容修笑嘻嘻地帮王大夫把衣领拉好,指了指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莫意:“这家伙貌似受了内伤,您帮看看呗?”
“朱家小子,我不是你们家专职大夫!”王大夫吼了一嗓门,但还是慢悠悠地走过去,看了眼莫意,“小子喜欢坐在地上把脉?”
莫意忙站起来作揖:“有劳大夫。”
王大夫“嘿嘿”一笑,无视了屋顶上的大洞,坐在了栖梧收拾了一半的餐桌旁,拿出一个布包。莫意坐在另一张凳子上,自觉伸出手放在布包上,老大夫闭上眼睛搭着,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诊出什么名堂。
容修看了会儿觉得无趣,撇撇嘴走了。栖梧注意到容修走往的方向是这栋屋子里唯一的客房所在,心中一叹,果然离太平日子的结束不远了。不过现在,多了两张嘴,还是先去买点菜弄午饭吧……栖梧也走了,不过是往大门外走的。
莫意看着两人动作,心里猛地生出一股子惆怅。
容修的身量拔高了不少,以此已经比栖梧长了几寸。背脊挺立,目光慵懒,却看上去比五年前还要可靠一些。
他虽早料到现在名扬天下的那个并非容修本人,可真的见了终日以易容覆面的容修,还是另觉几分苦涩。若不是他熟悉容修和栖梧之间的动作,加之容修在语言上本也没想对自己隐瞒,或许他也认不得这两人了。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和容修、丹阳在窕花庄“秋石院”半夜喝酒的时候,容修说他从来不骗老实人。那时他不过借着机会向容修要了承诺,却没想他真的记着了。这样想着,莫意刚俊的眉目间染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哟,傻小子,人都走了你还笑啥呢?”王大夫收回手,摸了摸短短的胡须,那是他最近五年才开始蓄起来的,远没到能撸的程度,“你体内气血不稳,内伤不轻,我老头子就不多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一块儿我让朱家小子帮你抓药,你照着一天三顿喝就是了。”
莫意点点头。老大夫不说,他居然也真的就不问了,容修找回来的人便是容修信任的人。既然容修信任他,莫意自然也信任他,——这家伙其实真的挺老实的。
等老大夫把方子写好,容修正好从客房那个方向晃了出来,顺手拿过处方,不看不问就这么往外走,嘴里还道:“王老头,留在这儿吃个午饭再走。我出去一会儿,要是这一会儿莫意你都能被人宰了我也懒得理你了。”
“朱仁你个坏小子,我老头子要吃肉吃肉!”王大夫在后面跳脚乱叫。
容修头也没回地摆摆手:“我只负责烧,西吾买什么吃什么,不许抱怨。”
莫意拉了拉王大夫的袖子。
王大夫鼻孔里出气,哼唧哼唧的,没好气地说:“干嘛!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莫意松开手:“容修会烧饭?”
“容修是谁?”王大夫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刚刚走出门口的人:“如果是这小子的话,哼哼!烧得好着呢!”
莫意:“……”
=口=难以置信!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容修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屋顶上的一个洞不见了,成了一整片有着白云的蓝天。房间中央的饭桌换了位置,在王大夫的头上顶着,莫意拿着剑在和两个黑衣刺客对砍,“乒乒乓乓”地好不热闹。
容修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把买回来的药丢给墙角处蹲着的王老头;然后拍拍衣摆坐在他边上,跟着一起看热闹。
王大夫戳戳容修:“你不去帮他,这小子仗着手里这把剑撑着,你再不出手他可真的要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