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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薛姐姐大哭离去,梁上的朱雀儿神色复杂,可终一动未动。
当听朱雀儿说完这一切后,小道士怔立良久,最后一声长叹。
朱雀儿苦恼地问:“丑道士,现在怎么办?”
“若说这薛姐姐是坏人,可毕竟是林妹妹痛下杀手在先。可若说这薛姐姐不是坏人,林妹妹毕竟不曾真置她于死地,而她竟真取了林妹妹的性命。”
“丑道士,你说,我们是该将真相告知于众,还是该当一切未曾发生过。”
小道士想了想,叹道:“我曾听师父说,这世上绝非非黑即白。再坏的坏人也会做好事,再好的好人,也会做坏事。在山上时我总想不明白这个道理,老觉得,好人便是好人,像秋娥姐。坏人便是坏人,像李里正。待下了山后,我才渐渐地有些明白。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地懂了。”
朱雀儿一撇嘴:“丑道士,我问的是,现在该怎么办?谁要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道士想了想,说:“薛姐姐绝不会邪术,所以这件事里,必有一个会施展邪法的恶人。雀儿,这一两日还请你辛苦点。我料到受了这一惊后,薛姐姐定然会去找那恶人,到时你顺藤摸瓜,将那人给揪出来。”
“哼,你又指使我,你个丑道士。”朱雀儿愤愤说道。
天近黄昏。
薛姐姐行走在后花园中,脸上愁眉不展,便是遇见了人,也不似往常那样,未语先笑,三言两语间,就哄得别人开心。可谁都不以为意,少不得还会停下脚步,安慰她一番。
行着行着,薛姐姐越走越偏,渐渐地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中。那里,有一幢孤零零的小木屋。
薛姐姐上前敲门,门开了,出来一个三十来许的男人,长得极是猥琐。
薛姐姐见礼,说:”贾六哥,小妹昨晚遇见一桩怪事,特来向贾六哥请教。”
贾六哥笑道:“好说,妹妹请进。”
待薛姐姐进去后,贾六哥盯着她行走间摇曳着的翘臀,脸上却是露出了,极银秽、极卑贱的一笑。
银笑中,他微眯着眼,反锁上了门!
薛姐姐进了屋,看了眼破旧的床上,胡乱堆着的那床臭气熏天的破棉被,强忍着恶心,咬牙坐了下来。
坐定后,薛姐姐埋头诉说着昨晚的经历。她实在心有余悸,浑然没注意到,贾六哥根本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双贼眼,只在她身子上打转。看着看着,眼便红了,呼吸便粗了。
说完后,薛姐姐看向贾六哥,这才惊觉到他的异样。她心中猛地一咯噔,不动声色地起身,说道:“哎,我也真是的。急着过来,却忘了,这时正是休息的时候。便明日,我再来找贾六哥吧。”
贾六哥银贱地一笑:“是啊小妹,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你就留下来,陪哥哥我休息休息吧。”
一听此言,薛姐姐霍地站起,一时气得满脸通红。她冷冷说道:“不敢打扰六哥,小妹告辞了。”
说着,薛姐姐急急往屋外走去。
贾六哥指着她,大笑:“今儿个你来了,还想着走?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薛姐姐身子猛地一震,她仓皇地扑到木门边,急急去开那门。
她的动作,却忽地凝滞,因为贾六哥大笑着,说了一句话:“你若是出了这门,我包管,你比你的林妹妹,死得惨上十倍、百倍!”
薛姐姐身子一僵,她艰难地转过身,脸上一时惨白如纸。她颤声问道:“贾六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妹我听不懂。”
贾六哥大笑,他疯狂地大笑,志得意满地大笑。笑够了,他说道:“小妹,有两件事,我骗了你。”
“第一件事,被人施了神术,生生地摧残去了一魂一魄,你的林妹妹,绝对不会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相反,她死得非常痛苦、极为痛苦。有多痛苦?她动弹不得,叫喊不出,只能在黑暗中,绝望地感受着,自己的一魂一魄被一点点地碾碎。哪怕她再痛得,恨不得立即就死去,她也死不了,也动不了,也叫不了。”
“呵呵,这世人谁都不知道,死在这种神术下的人,到底是死于魂魄残缺,还是被生生地痛死、被活活地吓死!”
“啧啧,死得真惨哦!你那可怜的林妹妹,那我见犹怜的林妹妹!”
“你!你!”薛姐姐嘤咛一声,软倒在地上,放声大哭:“林妹妹,我的林妹妹,是姐姐我鬼迷了心窍,是姐姐我心里着了魔,竟听信了这恶人的鬼话,竟害得你如此凄惨。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