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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翻墙入院的锦衣卫了结了院中十几人,正提步要往里走,厨房的人慌慌张张地闯入视线。
众人眸光皆是一凛,曾培拔刀便迎了上去:“回去!”他横刀将几个早已吓得根本不知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的伙夫逼回屋里,“锦衣卫办差,抵抗者格杀勿论。”
几人周身僵硬,一步步踉跄后退,待得他们被门槛绊回屋中,曾培从门外闩上了门。
前面,杨川和沈不栖在打更声震起的刹那举步冲出,一举了结家丁,又与几名锦衣卫一道翻入院中。
几声闷哼陆续响起,整个过程不过片刻。杨川正一掌劈断最后一人脖颈,忽闻沈不栖暗喝一声:“当心!”
杨川凌然抬头,只见沈不栖向东跃起空翻,一脚踩上并未断气的一人,同时,一支羽箭映入众人眼帘。
鸣镝声微弱地起了音,千钧一发之际,沈不栖一掌直拍而下,刺痛令他一声惊叫下意识脱出又死死卡在喉中,鸣镝声就这样按死在了掌下。
沈不栖松气,拔了刺在手上的箭丢到一旁。杨川也松口气:“多亏你了。”
几人说罢走向下一道院墙,静闻风中声响。
“迟些时候,曾培以猫叫递音,再一起攻入下一进。曾培在西边,夜晚寂静,南北两侧应该都能听到。东侧这边——”奚月的食指点在东南折角内的一处建筑上,“这里有个小楼,是东面的一个高点。不栖轻功不错,听到声音后尽快窜上楼去,给东面的兄弟通个信儿。”
“喵——”一声猫叫入耳。
“喵呜——”又一声。
杨川朝沈不栖一点头,沈不栖跃起便走,短短一息便已伏至楼顶。
“喵——”一声猫叫东侧……听上去有点像闹猫时的动静。
一霎里,几十名锦衣卫又向里压了一层,又几十人在昏昏夜色里断气。
门达隔壁的院中,几人隐约闻得打更声,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今晚也没事,睡了睡了。”指挥副使摆着手向外走去,余人也哈欠连天地离座起身。
指挥副使推开门的瞬间,一柄长刀悍然刺来,精准地刺穿咽喉!
“什么人!”屋中顿时大乱,众人提刀迎上,耳闻杀声逼至。一场厮杀终于掀起,再熟悉不过的飞鱼服忽然令他们望而生畏。
“嘿,指挥同知大人?”曾培一路劈杀进屋,被挡了一刀,反而笑起来,“你看我眼熟不?”
“你……”那指挥同知觉得眼熟却又没想起是谁,然不及他想起来,身后一掌劈至,令他顷刻断气。
“……你下手也太快了。”曾培瞅着杨川蹙眉,“也不让人叙叙旧。”
杨川睃了眼那尸体:“下手太慢你也不怕吃亏。”
说着又给旁边的指挥佥事补了一刀。
曾培忽然叹息:“是,下手太慢,让我吃过一回大亏了。”
“……”杨川抬眸见他神色黯淡,只得笑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隔壁,门达院中也已厮打成一片。
在打斗开始的那一瞬,门达便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原本想大不了鱼死网破,但对方这般悄无声息地涌进来,令他撑不住了。
他们能杀到这里,说明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收拾妥当,他却未听到半点动静。
而且,竟然是锦衣卫。
他原以为今上就算要办了他,也会动用其他衙门,谁知竟是锦衣卫?
锦衣卫都是他的手下,可这件事,他先前完全没有听到风声。
恍惚之中,一张银面具撞入了他的视线。
门达瞳孔骤缩:“奚、奚月……?”
外面夜色深沉,打斗间又人影晃动,但他仍旧真切地看到了那张面具。
刀光四起,血花飞扬。殷红溅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带着令人振奋的腥气的花,象征丧命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院中胜负已成定局,锦衣卫由刀刀杀招转为尽力多抓活口,门达目光涣散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戴着银面具的人向这边走来。
她像奚月,又不像奚月。他怔怔看了半天,直至她走到门外时,才猛地注意到,不像之处不过是她现在穿着一袭指挥使的飞鱼服,颜色与镇抚使的官服不同。
“奚……”门达吞了口口水,没能顺利地叫出那个名字。
她迈过门槛,站在他面前,抬手摘了面具。
“奚风?!”门达面色煞白。
巨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