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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冰冷的河水灌进自己的鼻口，身体沉没在河水之中。

金羽猛地冲出水面，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泪水，双臂拼命地向前划去。

望着三座坟茔，金羽再也坚持不住，一下跪倒在坟前。

站在身后的单日虎目含泪，也跟着跪了下来。

远处，残阳似血。

“金哥你干什么？！”单日惊愕万分，一把抓住金羽攥着军刺的左手。

“我没事。”金羽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脸从未显现过的淡定神色让单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此刻，昔日在单日眼中平和淡定、偶尔露出迷惘神色的金哥，竟然变得像不认识了一般，狰狞？恐怖？还是心智的完全蜕变？！

望着金羽缓慢而又近乎残忍地举起军刺割进自己的肌肤，血，像西山残阳一样刺痛了单日的眼睛。

而单日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血红的刻在臂弯处一个‘杀’字！这一刻，单日知道了，昔日的金羽已经死了，而现在的金羽像是一头受伤的独狼！一头充满爆炸性力量时刻要撕碎敌人的狼！

而自始至终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沉默的像火山一样的金羽，已经是一个经过血的洗礼、仇恨的折磨、痛失亲人而急速蜕变的金羽！

“杀！”

单日耳中始终回荡着金羽切齿咬牙发自满腔仇恨怒火中的一个字。

而当单日正式成为新四军一员的时候，每次冲上战场和敌人肉搏，单日脑海里就会想起当日金羽说的这个字：杀！

单日一想起这个字，他就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嗜血的，一个满腹仇恨的，一个为了国仇家恨为了所有被害的杨泉村的父老乡亲的单日！

“杀！”一声怒吼，让单日在对敌的战场上变成嗜血的恶魔！

大刀举起，头颅飞过，狗血四溅！

令很多人没料到的是，这次林州县城鬼子的扫荡是多么的残忍！

这次只是驻林州县城日军华北第五旅团第七联队大佐河野余次的一次阴谋！

林州作为晋冀鲁豫四省交界的重要咽喉，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而林州所驻扎的联队也是日军华北第五旅团的王牌联队，可想而知，林州在日军军方的重要。

同样，以2广大人民为基础的新四军部队和未改变的八路军也把林州作为战场的必争之地，轰轰烈烈的各种针对林州的部署如漫天花雨般撒开。一时间让河野余次很是被动。而河野余次更为恼火的是，接到华北旅团部的命令其所联队一个步兵大队和骑兵大队奔赴山西的大别山以配合山西坂田联队和小野联队针对八路军347旅的围剿。眼下的林州县城加上伪军已经不足2000人！

作为晋冀鲁豫四声交界兵家必争之地，河野余次岂不知失去林州会对整个华北战场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在求助华北旅团司令官无果的情况下，河野余次只能退求其次，想出这么一条计策。

此次扫荡加上馆贤县城山木大佐一支分队的支援足有三千人！

而这次给整个林州管辖的老百姓造成的灾难是空前的！比四年前那次扫荡还要严重！

每个村子基本是十室九空，有的直接灭了村！

当金羽第一次来到杨泉村的时候，这里的惨状让金羽震惊莫名。

这那里还像个村庄，残垣断壁四处可见。很多无人收拾的尸体遍布整个村落，有的甚至已经落满蝇虫，腥不可闻。

侥幸逃过一劫的单日更是怒不可遏，浑身颤抖着，含着泪水和金羽一起把所有的人葬在了一起。

不是不能分开，而是已经分不开。那些畜生简直灭绝人性，很多人都是被活活的烧死。烧焦的父老乡亲彼此相连，分不可分！死状更为悲惨的是那些女性，很多被轮暴之后，下体被刺刀插进而死！

金羽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个字：杀！！！

两个血海深仇的男人再没说一句话，两只攥的紧紧的拳头啪地击在一起！

这是男人之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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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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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完养泉村的父老乡亲，两人默默地坐在地上，望着硕大的坟茔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