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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想法,就跟我直说。”
《玉碎》第六章(2)
叠玉在一边说:“爸,雄飞还不是应该的,您说这些客气话干嘛?”
陆雄飞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牢骚话的,叫媳妇这么一说,他倒说不出口了,他吭了半会儿说:“那是,那是,怀玉是我妹子,救她还不是我应当责份的吗,要说想法吗……小野那边还得花些钱,那天在国民饭店,差不点给他的脑门开了花,咱总得找个形式给他压压惊吧。”
掌柜的觉得也有道理,就吩咐我从柜上扯了一张空白的银行支票,交给了陆雄飞:“雄飞,虽说怀玉最后得以脱险是那个蒙面好汉网开一面,但是小野那儿该怎么酬谢就怎么酬谢,这上边你随心气儿写数儿,除了酬谢小野的,剩下的就是给你喝酒的了。”
掌柜的这么大方,陆雄飞自然也就没话可说了,那张支票他最后就写了两千块,不是他不想写上个三万两万的,他是怕写多了落个太贪的印象,往后掌柜的分家产肯定没好果子吃。
该酬谢的都酬谢了,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掌柜的着实的松了口气,从陆雄飞屋里出来,他又招聚柜上的伙计们吩咐明天“恒雅斋”生意的事。自打怀玉出事,“恒雅斋”的生意停了小半个月,好几笔赚钱的买卖都叫“万得昌”的胡老板橇走了。掌柜的吩咐,改天都要联络联络老客人,尽可能的把生意再红火起来。
安排妥当生意的事,掌柜的又上楼去给就要睡的老太太问安,他下楼的时候,我听见他那脚步不像往常那样利索,磕磕绊绊的,接着就听他叫了一声:“德宝……快……”就是“咕咚”人倒在楼梯上的声音。
璞翠在楼上惊叫起来:“老爷!您怎么了?!”
我赶忙奔到楼梯那儿一瞅,可不得了,只见掌柜的人歪在楼梯上,手在心口处死命的抓着,明明是犯了病。我赶忙招呼人把掌柜的搭到他的炕上,陆雄飞和叠玉、洗玉照顾着,我就赶紧到北门里找掌柜的的大哥赵如璋。
赵如璋听说兄弟犯了病,二话没说,拎着药箱就跑过来了。这时掌柜的还闭眼躺在炕上,脸色蜡黄,口里的气也是紧一口慢一口的,嗓子眼还咕咕作响。
叠玉和洗玉一见赵如圭,就哭出声的叫:“大伯,您快看看我爸呀!”
赵如璋嘴里叨念:“不要紧,有我,有我。”说着他就给掌柜的切脉,切罢说:“恐则气下,惊则气乱,这病就是为怀玉的事急出来的。我们的行话就叫五志化火,赶紧抓两付药,吃下去就会好的。”
赵如璋到客厅写了药方,墨还没干,我抓着药方子一溜紧跑,到了东门里的药店抓药,待我拎着药跑回了家,一家人正围着掌柜的呼着、喊着呢,原来掌柜的胸口里边有痰堵着,喘不过气来,只见他挺着身子张大了嘴,脸上和嘴唇已经憋的紫青紫青色了。连老太太也惊动下来了,老人家见儿子突然病成这样,哭着喊着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洗玉对赵如璋叫:“大伯,您得想办法救救我爸呀!”
赵如璋说:“这是痰堵着了,得赶快送到租界医院去吸痰。”
叠玉对陆雄飞喊:“他爸,你还楞着呀?赶快叫汽车来呀!”
陆雄飞应声去了。
这功夫,掌柜的憋的更利害了,嘴张的越发的大,只听见他心口那儿“呼噜,呼噜”的作响,赵如璋把手指头伸进掌柜的嘴里抠,想让他把里边的痰吐出来。掌柜的恶心的干咳了几声,痰还是堵在那里。
赵如璋叨叨着:“这痰出不来,人就得憋死呀!”
我对赵如璋说:“大伯,要是嘴对嘴能把掌柜的心口里的痰嘬出来吗?”
赵如璋一楞,说:“那兴许行……”他眼神里问,谁给嘬呢?
我没犹豫,趴下身子,对着掌柜的的嘴使劲的往外嘬,没嘬几口,就嘬出一大口又黏又腥的痰块子,顿时,掌柜的就长长的喘了口气。
赵如璋叫人赶快给掌柜的灌了几口温水,再躺下,眼见着他的气色好看多了。
赵如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声音里带着颤:“行,德宝,我兄弟没白收你这个徒弟。”
洗玉端过来一碗凉水:“德宝哥,快,漱漱口。”她眼睛里闪着泪花儿。
不一会儿,陆雄飞叫的汽车也到了,掌柜的却死活不肯去医院,他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他压根就不信租界医院的洋大夫。
陆雄飞对叠玉叨咕:“我可是把车也叫来了,租界医院也托人说妥了,你们老爷子不去可赖不着我啊。”
叠玉趴在掌柜的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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