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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佳肴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到我屋里来。
这样的待遇,已经不是集贤殿正字所能享有的,而我现在这个状态,多少有些“妾身不明”的感觉,后宫人多口杂,这一次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什么,来往到景仁宫给皇后请安的嫔妃有些还会顺路过来看看我,态度也十分的亲热熟稔,姐姐妹妹的不离口。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会看眼色的。
申柔,已经倒了。
南宫离珠,也已不会再生育。
皇帝派出的密探没有断过,离公主是迟早都会回宫的,被皇帝恩赐碧月弯刀的大殿下念深也一口一个青姨的叫着我,再加上因为帝后的一句“青婴的身体不好,需要养息”,御膳房和御药房的珍馐补品便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还有太医院的太医隔三差五的过来给我诊脉调养,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冷笑了一声。
吴嬷嬷正好推门进来,看见我坐在窗边,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一片灿烂的火烧云,仿佛将半个天空都要烧红。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我苍白的脸上才有一些暖色,虽然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虚幻的假象而已。
吴嬷嬷小心的走过来,将一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汤羹奉给我:“大人,这是御膳房刚刚送来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默默的端起来。
我并不跟自己过不去。
身体不好,我便养;心情不好,我便不生气,裴元灏那天的话我全都不想听,但只有一句,我听得最清楚,也最入我的心。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找我的女儿!
只要活下来,就有离开的一天,就有找到她的希望!
炖了至少两三个时辰的浓郁的汤羹一入口,温和的气息立刻盈满了整个口腔,蔓延向四肢五体,只是看着我的样子,却似乎感觉不出任何一点鲜美的滋味。
吴嬷嬷站在旁边看着,等我喝完了,便小声的说道:“大人,刚刚听说,袁才人前两天殁了。”
我的眉心微微一动——袁月明?
转过头去看着她:“怎么的?”
“说是得了急病,太医也看不出来,人就这么过去了。”
“……哦。”
最初微微的一点悸动到后来就只剩下平静和空洞,我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吴嬷嬷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这,我倒真的没有意外。
从回京的时候就没有在接驾的人群中见到袁月明,我便知道,她一定是被控制起来了。
死,是一定要死的,只是她的死,不能明正典刑。
她从太后那里偷听到了皇帝的身世,泄露给申恭矣,这就已经触了皇帝的逆鳞,千刀万剐都不够,但这样一个后宫的嫔妃,不可能直接牵涉到太傅谋反的案子里,若裴元灏真的要公审她,就会将一些不能见天日的事露白。
所以,袁月明只能这样死。
回想起第一次在临水佛塔外见到她,那时是新的采女来给太后请安,那么多的姹紫嫣红,我只独独的注意到了两三个人,她那种小猫咪一样被吓坏了的表情,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那是申柔所挑选出来的,另一个“我”。
太后说她画虎不成反类犬,有些可笑,可笑过之后,剩下的却是一片苍然。
她不像吗?
可在我看来,入了这后宫的女人,其实都一样。
就算我现在还活着,但我这样的心,不知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可以让我跳动的两个人,我见不到,一个是因为我失去了她,找不到她,而另一个是因为——我不能见他。
皇帝并没有把我禁锢起来,也没有对轻寒做任何事,只一句淡淡的“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就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申恭矣这一次造反,已经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其中涉案的人员甚多,关系甚广,几乎牵连了大半个朝廷,听常晴说,各种弹劾的折子堆在御书房堆积成山,甚至还有些官员直接私逃的,菜市口的断魂台上血流满地,人人自危。
裴元灏用了他登基以来最雷厉风行的手段,将朝中素餐尸位的老臣们几乎完全革除,申恭矣的所有党羽都被连根拔起铲除干净,这样的大刀阔斧,也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回宫后不久,我已经听说了傅八岱封三等伯,任太保的消息。
而轻寒,因为在拒马河谷铲除叛臣有功,晋升为礼部侍郎,并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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