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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多年吃尽了苦头,从此以后我决不让这孩子再受一点委屈。安国君来了,子楚与吕不韦再次起身跪拜。
安国君一面让他们坐下,一边打量着子楚,他看见子楚举止文雅,说话得体,人长得像自己一样英俊潇洒,心中十分高兴。安国君询问了子楚从赵国出逃的经过,又询问一下前线的战况,便转换话题问道:“孩子,一个有所作为的人不能不读诗,子已经能把诗三百熟读成诵,你能背几首给父亲听一听吗?”
子楚立即紧张起来,这是他和吕不韦所没有想到的,子楚勉强背诵一首《关雎》。安国君又问起《秦风》里面的几个名篇《蒹葭》和《终南》,子楚一句也背诵不出来。
吕不韦见子楚紧张得额头上浸出汗来,急忙上前给他解围说:“子楚公子自幼质押赵国,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时常濒临死亡的刀尖上,想吃顿热饭睡个安稳觉都不能够,哪里有心思诵读那些闲情雅致的诗文呢?不过,凭公子的聪明和好学,只要沉下心来读上三五个月,背熟诗三百是轻而易举的事。”
华阳夫人也从中说道:“孩子冒着生命危险从赵国逃回来,你不关心他的安危与衣食起居,头一次见面就强迫他背诗书,还让他和子相比,责备他不如子。子每天无所事事,吃饱喝足后不是赛马就是弹琴吟诗,旁边有许多名师指点,这么多年会背诗三百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他哪能跟我的儿子相比,我的儿子质押赵国,缓和秦赵之间关系为秦国攻打赵国赢得多少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许多年的流浪生活,身无分文,全凭个人的能力与声望博得诸侯各国人士的称颂,又是多么不容易,你作为父亲的,关心他多少?又为了他做过些什么?他没有向你流露出丝毫怨言,你却处处寻找他的不是是何道理?难道孩子吃的苦不够多吗?”
华阳夫人说着,轻轻擦去眼角涌出的泪水。
子楚听了华阳夫人的这些话,想起自己多年在外的流离生活,鼻子一酸,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安国君也觉得愧疚,这众多的儿子中惟有异人吃的苦最多,自己关心得也最少,便安慰说:“我儿既然逃了回来,就安心住在宫中吧,平日多读些诗书就是,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师傅,为父决定给你选配两个博学的人教你诗书,补一补往日没有时间学习的内容。”
子楚立即恭敬地答应,并表示决心好好学习,请父亲多加教诲。吕不韦悄悄向子楚使眼色,子楚会意,这第一次见面必须在感情上和能力上征服父亲和华阳夫人,对于华阳夫人已经没有什么了,而对于父亲仅在感情上征服了他,刚才的能力考核上不是吕不韦和华阳夫人打圆场,可就一败涂地了。子楚决心把败局挽回来,于是把昨天晚上想好的话和盘端了出来。
“父亲大人,孩儿听说您也在赵国度过一些日子?”安国君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孩儿在赵国时结识许多豪杰之士,他们都说认识父亲,并和父亲十分要好。每当谈论起父亲时,他们都交口称赞,敬慕父亲的人品,有好多人希望投到父亲足下为父亲效犬马之劳呢。”
安国君高兴了,他在年轻时也曾被做人质在邯郸住过几年,一听子楚提及当年的事,又听说有许多人对他顶礼膜拜,当然值得骄傲,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是吗?为父当年结交朋友都是以诚相待,无论能力大小一律奉为上宾,正是这样时隔多年才会有人仍念及为父的优点。”子楚连连点头,“孩儿今后一定以父亲言行为榜样,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追随父亲身边,为父亲分忧解难,为我大秦出微薄之力。”
安国君本来准备结束话题,一说到高兴的事便留不住嘴,又问道:“孩儿从赵国逃回,一路上所见所闻,秦赵比起来各有哪些优劣和不足?”
子楚想了想说:“秦强赵弱已成事实,但我大秦多年征战国力也日渐露出羸弱的迹象,目前想一举吞并赵国只怕可能性不大,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不能不说与应侯‘远交近攻’的策略有关。”安国君对范睢把持朝政多年、大权独揽的做法早有不满,特别是他近期害死白起的事更让安国君多了一份憎恨。一听子楚话中流露出对范睢不赞成的看法,马上产生了兴趣。
“哦,你说一说范丞相‘远交近攻’的策略有何不妥?”
“回父亲,‘远交近攻”的策略拓宽了大秦的疆土,为我大秦疆域的扩大的确起了重要作用。但这策略也存在明显不足,古人云:“断其十指不如去其一指’,秦国数十万大军征战南北,也仅仅夺得一城一地,并不曾灭掉一个国家,就是小小的东周国直到现在不仍然存在吗?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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