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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极似书香子弟,王孙公子,却又背上鞘插一柄苍绿斑剥长剑,显得不伦不类,引得路人纷纷瞩目。
他却视若无睹,一心想寻找一家客栈投宿,再者腹中饥肠辘辘,目光落在街道两旁店肆招牌上。
突然见得一方长长灰黑招牌,上镌昌记老店,悬要檐下。
招牌随风摆动着,走得近了,那昌记老店四字两侧尚有仁宦行台安商客寓八字,字迹已是模糊不清。
沈谦因而走在招牌之下,仔细望了望这才放心入檐,向昌记老店门前走去。
门首正聚立着三个儇薄中年汉子。
看他们穿着打扮多半会武,佻笑嘻哈不绝,一见沈谦走来立时打断了话头,六道眼神逼视在沈谦身上。
沈谦正想跨入店门,忽然面前人影一闪,一个神情浮滑,身穿黑衣的中年汉子拦在身前。
沈谦不禁一怔,道:“不知兄台拦阻之意为何?”
那中年汉子皮笑肉不笑,两颊颠了一下道:“老弟可是峨嵋同道吗?”
沈谦不禁笑道:“在下并非峨嵋,亦非同道,兄台既无要事相问,请借让一步容下在进入。”
不待那汉子回答,伸手一拨昂然走进客店。
那汉子经他一拨,不由自主地冲出两步,差点仆倒尘埃。
当着同伴脸上似乎坍不起这个台,不禁脸红耳赤,气势凶凶的转身怒望。
只见沈谦立在柜台旁与店主说话,方要冲入店去,却被同伴一把位住。
他的同伴道:“算了吧,只怪你招子不亮,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难惹,谁叫你无事生非。”
那汉子冷笑道:“我见他仪表不俗,存心亲近,他竟无理出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萧魁平白栽了一个跟斗,你们哥儿俩不但不与我出头理论,反胳臂往外弯,哼,岂有此理!”
猛力一挣,冲进店去,在沈谦迎面叉腰一站。
沈谦见他又来,剑眉一耸,目含怒意道:“尊驾与我素不相识,一再纠缠,究竟为了何事?”
说时,右手迅快无伦地飞出,一把扣住那汉子左臂“曲池穴”上,往左一拧一扭。
只听那汉子口中发出一声杀猪也似的嗥叫,身躯被扭得转向外面,沈谦冷笑了一声,一腿飞起,正踢在尻骨上。
又是一声嗥叫声,那人身形登时被踢得飞出店外,叭哒摔在街心的石板上,半晌不能爬起。
两同党飞奔上前,挟起就逃,不消片刻,已逃得没了踪影。
沈谦用的都是巧劲,不致打伤人命。
他走出店外一望,见已逃去,又自转入与店主说话。
昌记老店因无上房可让沈谦单独投宿,店主说可否与别人合住一室,沈谦则希望店主尽量设法让出一间上房,因其不惯与人合住。
此刻,店主为难之极,不允又恐触犯沈谦之怒,只好立刻与旅客商量,匆匆走出柜外,入内而去。
方才沈谦出手这一幕,已惊动店内外,不少人伫立远处静静注视着这少年。
沈谦发觉有两道眼神很特别。
这人傍在店房内一支木柱上,年在三十上下,微髭两颊瘦削,一对眸子炯炯有神,他静静望着沈谦,眼中神光充满亲切欣羡之色。
这人与沈谦目光相触,立时展齿微笑。
沈谦不禁向他点点头。
沈谦正要抬步迈向店内,瞧瞧店主有无设法腾让一房。
忽听那人朗朗说道:“阁下豪胆识实在过人,兄弟实在钦佩,在乐山县城敢对居镇岳门下痛惩的尚未见过。”
沈谦根本就不知居镇岳是什么人。
当下含笑道:“这等人无理取闹,如不略加戒惩,不知敛迹,然在下仍不明他的目的何在?”
那人似乎一怔,诧道:“阁下真的不知吗?”
沈谦含笑摇了摇头。
那人微笑了声道:“他妄想阁下背后那支长剑,形态苍古,谅是神兵利器,不禁垂涎欲滴,他只道无人敢轻捋居镇岳门下虎须,不想事出意外,这是始料不及的。”
沈谦十分吃惊地望了那人一眼,只缘身后这柄长剑确是武林中盛传阴手追魂厉擎宇身怀不离之白虹剑。
虽然经过盛百川改装,仍虞让人瞧出。
沈谦当下答道:“在下此剑虽是百练金钢铸制那厮倒真识货,多谢尊驾一言提醒,但事过境迁,也就算了。”
那人竟冷冷说道:“只怕未必,阁下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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