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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守虚。他从怀中取出玉笛,擦拭了一下,放在唇边,低低吹奏一曲“有遇”,清亮高亢的音律,传得很远。
“跟我来!”秦守虚朝著媚雪奔下的山路找上去,师兄妹两人只好跟著,嘴里却议论纷纷方才的所见所闻。
“我瞧著都透不过气来,”秦药儿说:“没想到他那么狠,一脚踩断那女人的肋骨,甚至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
“那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他的敌人,掳走他爱妻的暴徒。”龙湖也有感慨。“在那时候,他所想像的就是如此吧!”
两人互望一眼,均感觉到这不是他们可待之处。
山头,一棵榆树下,白衣青年悄然而立,他的视线是迷蒙的,遥望著岭头白去发愣。
“小师弟!果真是你。”秦守虚的脸庞上焕发著光采,带著无比的激动。“为什么一别数年音讯全无?自师尊仙逝之后,你便不告而别。虽然出世没多久,大师兄与我即先后离开师门,但你总是师尊留下的一线血脉……”
“二师兄。”他轻轻打断了话头。
“也罢,今日不谈往事。”秦守虚叫过两个孩子。“湖儿、药儿快拜见你们的掌门师叔──白云公子楚少炔。”
“这样年轻的掌门师叔?”秦药儿怪叫,看起来跟师兄差不多年纪嘛!要向他跪拜?
楚少炔只是静静的看著她,药儿突然感到一股压力,乖乖地双膝著地。他的眼睛,似两口冷泉,似一对寒星,清明、灵澈、探幽,仿佛什么都看在他眼里,什么都瞒不了他。药儿竟有些畏惧,畏惧看到那样的一对眼睛,他似已看透了她是怎样一个人。于是,药儿沉默了,在他面前变得十分文静。
平日大而化之、潇洒不羁的龙湖,亦循规蹈矩起来。
秦守虚可以理解这两个孩子的反常,连他都觉得小师弟十分难以亲近。可是他知道,楚少炔并非天生就是这么冷淡的人,彷如天空的白云一般距离遥远又没有温度,是师父的教育压抑了他的情感,如果有朝一日,他心底的那根情弦被挑动,他将是最深情重义、愿意为所爱的人牺牲奉献的人。
秦守虚正朦胧地想著,猛然接触到一对忧伤的眸子,那份深重难言的忧伤虽然一闪而逝,却震动他的心魂。
怎么?他遇著了那位姑娘?小师弟有了意中人?为什么他会如此忧伤?
秦守虚灵光一闪,他想到在杭州拔毒赠药的神秘人,他想到清晨上山采药的救命大夫……千里奔波、两重恩情,他爱上的竟是……
秦守虚不也再想下去,他连想都不敢去想起。
尾声
次年春末,蓝月凤来到京城看望女儿、女婿。
母女俩一关上房门,何初蕊便忍不住埋怨:“怎么到现在才来嘛,娘!我早早托人带了信,您怎不立刻来?您不知这段日子我多难熬。”
“千里迢迢,来一趟可不容易。这次是你没回娘家,我问你爹说了好久,才总算肯派人护送我上京。”蓝月凤语重心长的说:“你信里也没写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写明啊!娘,万一这信教我婆婆、功霖或被爹看见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何初蕊的面庞重新浮上一层惊惶之色。
“是弄雪?”蓝月凤心知唯有此事一直是初蕊心中的疙瘩。
初蕊将发生在康成王府撞鬼之事重述一遍。
“我的儿,你确定你所见到的是同一张脸吗?”那样惊人的美貌,天下焉有一模一样的巧合?
“我当时太害怕了,转身就逃,惊慌之下也弄不清楚我瞧见的究竟是弄雪的鬼魂,还是她根本没有死?”她掩脸低泣,受够了心灵上的折磨。
“居然有这样的巧事?去年我们一直没打捞到她的尸体,谁也不敢肯定她真是化为冤魂?还是获救了……可是,以她卑贱的出身,岂有当候爵夫人的贵命!?”
不过,为了求取心安,母女两人商议找机会证实一下。
事实若证明“她”仍活著,即使心另一种身分活在人间,从此不能相认,至少可以减轻她们的罪恶感,初蕊也不会再被噩梦缠身了。
香山,普觉寺。
寺僧早两日便接到威远候府的传话,候爵和夫人将于已时一刻前来拜佛,到时候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寺僧欣然领命。如今威远候圣眷正隆,光打听一下去年上官家的下场就晓得了。上官琳赐令自尽,黄影等四贼斩立决,而上官楚也受到牵连,被罢了官,财产充公,只因皇上不信一名闺质弱女有本事联络江湖亡命之徒,背后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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