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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腼腆怕问人。走了几遍,没情趣,只得回来到下处。见班里人都在那里斗牌,一个道:“吊辰寻你烧子个利市,只道你上厕去了来,何以这样齐整?上街做甚子?这样早独自一个行走,这临清马头是乌豆换眼睛的地方,不要被人粘了去。”云卿道:“不妨,他只好粘我去做阿爷。”一个道:“不是做阿爷,转是要你去做阿妈哩!”云卿笑将那人背上打了一拳,就坐下来看牌。正是:朝来独自访多情,空向桃源不遇春。
默默芳心惟自解,难将衷曲语他人。
再说侯一娘在庙中见那小官去了,心中怏怏,没奈何,只得收起行头,出庙回到下处。丑驴买了酒来,吃上几杯,上床睡了。思想那人情儿、意儿、身段儿,无一件不妙,若得与他做一处,就死也甘心。心中越想,欲火越甚,一刻难挨,打熬不过,未免来寻丑驴杀火。谁知那丑驴辛苦了一日,又多吃了几杯酒,只是酣呼如雷,就同死人一样,莫想摇得醒。翻来覆去,总睡不着,到鸡鸣时才昏昏睡去。犹觉身在庙中,丈夫孩子不知何处去了。走到先前,见殿上灯烛辉煌,又走到东廊下戏房里,见众戏子俱不在,只那小官伏在桌上打睡。走到他身边,见他头戴吴江绒帽,身穿天蓝道袍。一娘将他摇了几摇,那小官醒来,两人诉了几句衷情,便搂在一处。正做到妙处,只听得人喊来道:“散了!散了!去呀!”那小官将手一推,猛然醒来,乃是南柯一梦。醒来情愈不能自已,再去扯丈夫时,丑驴已起去久矣。睁眼看时,见窗上已有日色,听得丑驴在外烧纸。又听得一片爆竹之声,只得勉强起来,没情没绪,只得做些饭吃了。马头上也有几班戏子,留心访问,又不知他姓名,难以问人,只是心中思念,终日放他不下。
不意自立春后,总是雨雪连绵,一直到正月,没个好晴天。一娘也不得上街,只得丑驴领着孩子,终日上街打花鼓翻筋斗,觅些钱钞来糊口。自己独坐在楼上,终日思想那人。
却说这店主人姓陈,有个儿子名唤买儿,才十九岁,生得清秀,也是个不安本分的浮浪子弟,终日跟着些客人在花柳丛中打混。见侯一娘风骚,他也常有心来撩拨。只因连日天雨,见妇人独坐在家不出门,遂来效小殷勤,终日在楼上缠,竟勾搭上了。那买儿不但代他出房钱,且常偷钱偷米与他,日近日亲。一娘终日有买儿消遣,遂把想小魏的念头淡了三分。
不觉光阴易过,又早到二月初旬,连日天气晴和,依旧上街做生意。一日晚间归来,店家道:“明日王尚书府里生日,今日来定,你明日须要绝早去。”侯一娘答应,归楼宿了。次日天才明,王府管家就来催促。夫妻收拾饭吃了,到王府门首伺候,只见拜寿的轿子并送礼的盒担挨挤不开。等至巳牌,才见那管事的出来唤他进去。到东首一个小厅上,上面垂着湘帘,里面众女眷都坐在帘内。丑驴将各色技艺做了一遍,至将晚方完。一娘进帘子来叩头,王奶奶见他人品生得好,嘴又甜,太太长奶奶短,管家婆他称为大娘,丫头们总唤姑娘,赚得上上下下没一个不欢喜,老太太问了他姓名,道:“先叫你家长回去,你晚间看了戏去。”又向媳妇道:“可赏他一匹喜红,一两银子。”一娘便到外边来对丑驴说了。丑驴收起行头,领着孩子先去。
一娘复到帘间来谢赏,王奶奶叫看坐儿与他坐。一娘不肯坐,说之再三,才扯过一张小杌子来坐了。然后众女客吃面,一娘也去吃了面。少顷,厅上吹打安席,王太太邀众女客到大厅上上席。女客约有四十余位,摆了十二席,宾主尊卑相让序坐。外面鼓乐喧天,花茵铺地,宝烛辉煌,铺设得十分齐整。有献寿诗二首为证:阿母长龄拟大椿,相门佳妇贵夫人。
原生上第鸣珂族,正事中朝佩玉臣。
振振琳琅皆子姓,煌煌簪绂总仙宾。
金章紫诰多荣显,况是潘舆燕喜辰。
自是君家福祉高,朱轮华毂映绯袍。
光从天上分鸾诰,恩向云中锡凤毛。
金母木公参鹤驭,紫芝碧玉奏云�敖。
持觞欲侑长生酒,海上新来曼倩桃。
却说正中一席摆着五鼎吃一看十的筵席,洒线桌围,锁金坐褥,老太太当中坐下。王尚书夫妻红袍玉带,双双奉酒拜了四拜。次后王公子夫妇也拜过了,才是众亲戚本家,俱来称觞上寿。老太太一一应酬毕,王太太同媳妇举杯安席。
众人告坐毕,侯一娘才上去到老太太前叩头,又到太太奶奶面前叩头。王奶奶一把扯住道:“岂有此理,多谢你。”便叫管家婆拿杌子在戏屏前与他坐。吹唱的奏乐上场,住了鼓乐,开场做戏。锣鼓齐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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