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月下西楼(第2/4 页)
下那几句属于他们的小诗。
【淮水悠悠,智周万物。
楚楚知微,今可休思,】
当晚宿舍九层的一间卧室,台灯的暗光一直亮到午夜,而中环会所顶层套房的灯却是整宿不曾亮过。
纪淮周靠在床头,浴袍颓然垮着。
主卧无形中爬满禁忌的手,密密麻麻,把空气撕扯得扭曲,手心留过的恶浊似乎怎么都冲不散,污秽的气味留下了他无耻的罪证,和这个夜晚所有的混乱不堪,都隐匿在黑暗里。
那股子燥郁闷得他喘不上气。
她在电话里叫哥哥,她的每一声哥哥都让他厌恶自己,他最厌恶的,是他一边隐忍着心底的丑陋,一边在她纯洁的声音里口干舌燥,克制不住想着她解渴。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刚刚玷污过她,不知道那几段秘而不宣的安静里,她哥哥的心思有多下流。
不知道他们之间那面绝对安全的墙已经崩塌,她再靠过来,只会跌入一个伪君子阴暗的禁室。
他慢慢睁开眼,阴沉的底色暴露在昏暗里,欲望带着瘾,催着他重新拿起指间的手机。
光映在他脸,暗味的眼神,显得他那一刻像个完美犯罪的败类。
屏幕点开的相册里都是她的照片。
从五岁到十八岁。
她小小的脸蛋沉在他掌心,睡得很香,两颊还鼓着没咽下去的肉包子。
院子里她握着遥控手
柄,仰着脸去看那架他送的藕粉色涂装模型直飞机在天上飞。
罗德斯玫瑰第一次盛开,她抱着小橘在花池前眯着眼笑。
被隔壁郑叔家的几只大白鹅,在巷子里追着跑,哭喊着哥哥逃向他。
吃着西瓜罚站,还要瘪嘴委屈。
……
他们也有很多一起的照片,比如那年腊月在书院天井,他靠坐在藤木摇椅里,拎着一壶冬酿酒,她戴着虎头帽,双手托着一只红柿子,捧到他面前,献宝的样子把他也惹笑了。
……
初中到高中,一身校服背着书包,有时他给她扎马尾,有时编她最喜欢的鱼骨辫。
参加过省市无数场古典舞比赛,她总能抱着奖杯站上舞台。
……
他溺在唇边笑意,在照片里她一天天长大,眉眼间逐渐有了少女模样的同时,一点点变了意味。
眼底那片静谧的深海,也隐现挣扎,割裂出了海浪潮涌的痕迹。
少女时期的她,皮肤雪白,双眼灵动,露在短裤小吊带外的胳膊和腿,是有肉感的纤细。
金灿灿的阳光洒下,她站在院子里,歪着脑袋,擦着湿漉漉的长头发,浑然不知腰际停了只小蝴蝶。
他笑着拿出手机,想拍给她看,她在那个瞬间似有预感地,忽而回了眸。
镜头里的她,直直地和他对视上了。
那双眼睛清澈,一尘不染,将他肮脏的心思暴露无遗。
屏幕倏地熄灭,他仰颈闭上眼。
小女孩年幼无知,在青春期难以界定自己的情感,混淆了对他的情意,情有可原。
可他作为一个在遇见她之前就已经心智成熟的男人,反而没约束住自己的道德,才是真正的不可原谅。
她是糊涂的,会走向清醒。
而他始终都是清醒的,却在往背德的深渊堕落。
纪淮周胸腔里的窒息感强烈,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对自己养大的妹妹有□□。
是罪么?
这个问题埋葬在了深夜里,黎明之际,有光照进来,他依然还是她表面不含一丝杂念的哥哥。
许织夏回旧金山的航班在周日晚八点左右。
但世间的一切都在瞬息万变,总是不如人愿。
再过几天,就是纪淮周按家族规定,接管纪氏总部的日子,但他近月过于张狂,在港区流连忘返,于是纪世远派钟遒和几个心腹亲自前去,美其名曰请他回英国。
四年的监视,非但是管制他与那个小姑娘再见,也是在逼他就范,只要答应联姻,他就能自由。
他们到港区请他的那天,正好是周日。
如此眼皮子底下,想要悄无声息离开一趟,不如平时容易。
为他能脱身,陈家宿想了出调虎离山,雇了名演员,设计仇杀的戏码,制造混乱,以便引开保镖。
毕竟暗杀这种事情,在这种明争暗斗的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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