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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和褶皱的脸颊,和不知为什么,有些过度红并肿胀的唇瓣。
那副样子,真好像期待着男人的蹂躏,或是已经被男人狠狠的蹂躏过。
她已经没救了——她自嘲的想。
到底要怎样,才能恢复从前?
从阿灭带来的,覆灭的痛苦中,彻底走出来。
很讨厌此刻的自己:这么软弱无力,简直就是一只,亟须拯救的可怜虫。
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对着镜子,将那条银色十字架项链,仔细而小心,系在脖子上。
宛如套上一条锁链。
突然,镜子里的她,凝固如一尊雕像。
她的视线,落在镜中,自己左侧脖颈底部。
那里,阿灭咬过的伤口,消失不见了。干净、洁白、滑润得如同一块无瑕的玉脂。她的身体,不可能有这么快的痊愈力。而且,她这时才意识到,昨夜入睡时还在折磨她的高热,也一丝不剩的退去。
难道,那个牌子的退烧药,药效有这么神速?
窗户玻璃上,传来轻微的剥啄声,惊醒呆愣的她。
宝芙推开那两扇木格窗时,很侥幸的避开,林悠美丢上来的一颗松榛——她猜,她根本就是故意把她当成靶子掷。
林大美人岔腿站在楼下的冬青矮树丛里,穿得活像个跷家的野小子。
灰蓝花呢格子鸭舌帽,同色的格子大衬衫和灰色恤衫,钉子腿的深色哈伦裤,还有一双沾满泥的野战靴。
而她一向趾高气昂的那张脸,此刻的表情,浑然是欠了巨额高利贷正被追债的苦主。
嘴巴一张一合,她无声对宝芙打着哑语。
没让她久等,宝芙匆匆换上条黑色粗呢短裙,拽起件保暖的紫灰色绒衣套在白衬衫外头,便踩了双帆布鞋奔下楼。
经过狭窄的走廊时,她注意到,隔壁那间屋子的红漆门上,仿佛高高飘扬的旗帜一般,挂着条女人的黑色蕾丝文胸。
看来,这是一位有特殊习惯的芳邻。
不过胸器真够傲人——宝芙还是第一次眼见为实,原来世界上果然存在着,D罩杯生物。
“你看到他了吗……”
躲在一棵香樟树干后的林悠美,一见到宝芙,就做贼似的压低嗓子,攥着宝芙的手,拖着她一口气狂奔了数十米,才停下来。
“她?”
宝芙脑子里第一个反应的,便是那条黑色蕾丝巨无霸文胸的主人。
她扭头看了看那幢,被称为鬼楼的双层葡式小楼。
深如酒液的赭红屋顶,铅灰色的石壁。被岁月侵蚀消磨,显得过于衰旧凋敝。四周环绕着,长疯了的冷蓝色高大蔷薇树丛。以及密密麻麻的低矮冬青,和大片大片紫花苜蓿。即使在强烈的日光下,也给人一种忧郁狂野的感觉。
难怪,会被称为鬼楼。
不过宝芙倒觉得,这幢鬼楼,却别具一股颓美格调。
像一位韶华已逝,内心却依然澎湃如火的贵妇。
“那个畜男,他昨晚居然回来了!”林悠美自顾自叨唠着,同时从一旁的灌木丛里,拖出两辆自行车。一面回头,神色古怪的瞟了眼宝芙,带着丝奸笑,“……你昨晚上睡着了,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宝芙的脸霎时一红,她昨晚……
连忙岔开话题。
“小静呢——他怎么没来?”
昨晚司徒静虚说,他今天会过来。他应该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却是林悠美。宝芙可记得很清楚,林悠美说过她不喜欢当保姆。而她也确实如此——这两天她偶尔顶替一下司徒静虚看护她时。那张脸,始终黑得像擦了锅底灰。
“他出了点儿事……”林悠美脸上的表情,有点儿不自然起来,“……其实他昨晚,受伤了。”
“受伤了!”
宝芙想起来,司徒静虚说过,昨夜他们有行动。
“咳……算起来……”林悠美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他是为了我受伤的——总之……”她瞟了一眼鬼楼的方向,“总之这件事,不能让那个魔鬼知道,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宝芙不知道,林悠美口中的魔鬼,到底是谁。
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司徒静虚的伤。
扶起地上其中一辆自行车,她骗腿上车。
“悠美,带我去看小静!”
“那个……”林悠美的脸上,又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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