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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道:“既如此,本王就勉为其难的——”
“本座不同意!”
一道清冷寒冽的嗓音从殿外传来。仿若三九严寒飘扬的冰雪一般,霎时间将殿内火热的气氛吹尽。一个身穿墨色裙裾的豆蔻少女负手而来,她的气质高华,容色绝代,周身萦绕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和狂傲,使她略显单薄的身躯宛若泰山一般稳稳立在众人眼前。
女子的双眸亮如繁星,目光凛冽,将堂上众人一扫而过。霎时间,众人恍惚觉得一把开了锋的绝世宝刀迎面劈来。杀气,蓬勃而出。
坐在刘秀身旁的邓禹惊呼道:“是那个宝马骑士!”
昂然而立的女子淡然的看了邓禹一眼,邓禹霎时间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刀锋凌迟一般,浑身都刺痛起来。只等到女子的视线移开,邓禹才恍若大难不死的喘着粗气。
那女子冷哼一声,杀气凌然的看着坐在上首的真定王,沉声笑道:“以我郭圣通之资,你叫我同一介寻常民妇争抢男子,还是一个别人睡过的男人。舅父,好算计啊?”
话音刚落,众人眼前划过一道白练,只觉得心下一寒,面前的案几并几上所有杯盘碗筷,尽数碎裂。
女子手持宝刀立于殿前,刀锋直指刘秀,悍然说道:“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把我当成棋子。如今尔势力微弱,性命堪忧,奉更始帝之命前来求援。不但把我当做联盟的棋子,竟然还表现出如此委曲求全的模样。真当我郭圣通是泥捏的菩萨?抑或你自认才情高绝,帝王气象,便认定我郭圣通没见过男人,非要倒贴?”
此言一出,刘秀浑身一冷,再回神,一把散发着凛冽杀气的宝刀直指鼻端。
“你如此欺人,是认定我不敢杀你?”
刘秀抬头,看着面前目光凛冽,杀机森然的郭圣通。
汗,如雨下。
☆、谁是棋子
漆里舍正殿之上,明艳的阳光透过敞开的殿门,在空气中不断地游走、跳跃,散发着温暖和煦的气息。聚集在大殿正中的歌姬、舞女和乐师各个跪拜在地,头部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本该其乐融融,推杯换盏的热烈气氛,却随着郭圣通一个简单的抽刀横扫,消失殆尽。大殿之上的众人霎时间有种掉入冰窟的错觉,恍若实质的凛冽杀气肆无忌惮的冲撞在大殿之内,于座众人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时不时能听见筷箸或者杯盘相撞击的清脆声音。想来是有些将领扛不住郭圣通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慌乱之下失手打翻了面前的器具。
时值乱世,在座众人大多数都是血战沙场的老将,却在郭圣通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中,一败涂地,噤若寒蝉。
不论是以真定王为代表的真定众将,还是随着刘秀执节河北的洛阳使节。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沉默半日,最后竟无一人敢站出来缓和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
最终,还是首当其冲的刘秀自行缓过神来。他神色极为复杂的打量着面前的黑子女子。女子年龄不大,也不过二八左右。皮肤白皙,容色绝代,气度高华,周身散发出一种锋芒毕露的锐利。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西汉时期王室贵女常穿的一种黑色曲裾,领边、袖口和裙摆处用白色的绣线精心挑绣出一片片花草藤纹,大气的着装愈发衬出女子的高贵凛然。仿若九霄之上独自绽放的凌霜花一般高高在上,与时下女子温婉和煦,娇俏柔媚的气质绝然不同。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左手背后,握着宝刀的右臂平伸,刘秀注意到停在自己鼻尖的刀锋一直稳稳的没有半点儿颤动。女子已经保持这样的动作最少一炷香的时间。由此可见,女子的武艺功底扎实到何种程度,女子的情绪又冷静到何种程度。在经历过刘秀那番近乎侮辱的推拒之后,女子依旧能保持这样的古井无波,只是这一个细节,足以判断这女子不论是心智还是武艺,都到达了寻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世人皆言真定郭圣通的名讳能令铜马百万大军闻风丧胆,不战而逃。刘秀本来还心存疑虑,今日一见,却不由得慨叹一声,暗道果然名不虚传。
刘秀心知,这样的人本领高强,脾性自然就更为桀骜。他之前的一番推脱迟疑虽然是人之常情,但也定然引起了这人的不快和排斥。
刘秀也恍然明白,真定王所谓的联姻之事这个女子定然是毫不知情的。所以她的这一番杀机,虽然表达了对于自己的不满,但更多的,还是对于真定王自作主张的一种发泄。
想通了这一关节,刘秀微微一笑,行云流水的作揖见礼道:“在下新野刘秀,见过郡主。”
郭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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