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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边起风了,怕是几个月不得安宁。
夜月笙皱皱眉头,心下有些清冷,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空落落的,他挥挥手,段飞便单脚弹地正欲飞走。
“你还是低调点,遁走吧。”硬生生把段飞扯了下来,遁走,好吧,独在异乡,入乡随俗,一步一个脚印下去了。
临了回头比划着口型,“公子,你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吗?”等了半天不见回音,转头向前的刹那,他隐约看见夜月笙嘴型说了几个字,凭着唇形,段飞约莫猜到了,扭头噔噔噔下了楼。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公子可真是闲情逸致,这会倒馋嘴了。
桌上恢复了安静,那壶茶水余雾袅袅,透过雾气的那张脸,旁若无人,清风明月,修长的手指点在桌上一声一扣,似乎在等着什么。
“莫三,来来,这边,正好可以俯瞰整个楼下风景,快点,我都快渴死了。”莺黄的人几步轻巧的来到围栏处的一桌,大大咧咧扯过另外一人的袖子,亲昵的靠了上去,“小二,来壶上好的瓜片茶,快一点!”
“急什么,还有大把时间,坐下来慢慢喝。”风春莫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刚要擦她的脸,突然笑笑,“算了,给我你的帕子。”
“这等小气,你的帕子怕脏,我的便不怕吗?”宫南枝虽然嘴上嘟囔,一方桃色的帕子还是甩给了风春莫,生生盖在他的手背上。
“可不是,某人就给我绣了这么一块帕子,我还不得紧着用,单就是这一块,我都等了好久才求得,可不得仔细点。”一手半揽着宫南枝,一手拿着帕子轻轻拭着她额上的汗珠,风春莫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彻头彻尾的冤家。
旁若无人,夜月笙看着对面嬉笑的两人,一人毫无章法的玩着桌上紫砂段泥做的猴子,另外一人宠溺的擦着汗,好像心里就突然空了一大块,喘不过气,嗓子晦涩难受,暗哑生疼,十指捏紧,骨节分明。
许久,他面上露出一种莫名的笑意,似乎一切恢复如常,他说道,“南枝,你也来了。”
就像最平常的问候,极为熟稔的亲人,突然遇见了一般,笑意盈盈在脸,风雅至极。
宫南枝当时哑在那里,第一个动作居然是拿开靠在风春莫臂上的手,坐得端正,夜月笙就坐在他们桌子的对面,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一眼,竟有种千山万水才重逢的喜悦。
风春莫心里自然别扭,却还是耐着性子没说话,他倒要听听故人要诉说何种情谊。
“你怎么在这,月笙哥。。。。。。”哥哥还没说出口,宫南枝偷偷望望身侧的风春莫,心里直打鼓,“段飞呢?没跟你一起吗?”
“隔着桌子说话甚是不便,不如我们拼个桌吧。”夜月笙提议,似乎等着他们两人主动过去。
宫南枝因刚才主动放开手,此次便是再也不敢主动回应了,风春莫倒是识大体,说了声“恭敬不如从命”便拉起她的手坐在了同一张桌子的对面。
夜月笙瞥了一眼二人握在一起的手,面上还是端着笑意,“真是巧了,居然在这里能碰到你。”
说的是你,不是你们,打定主意无视风春莫。
“是挺巧的,你来办公事还是私事?”宫南枝端起一杯茶便咕嘟几口饮了下去。
“南枝,你喝的那杯,似乎应该是我的杯子。”噗嗤一口喷了出来,宫南枝看着对面的始作俑者,本来清爽的茶水瞬间味同嚼蜡,浑然不觉的尴尬浑然天成。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孩子气,说你什么好。”风春莫却像开了话匣子,说话间从胸前掏出一方帕子,以极为明目张胆又不失礼貌的炫耀方式在上空画了一条龙后,轻轻按在宫南枝嘴边,擦着那喷出的茶水。
夜月笙自然看到帕子上的字了,何况风春莫摆花的这样明显,为的就是让他看个清楚。
春风不度,南枝可依,绕树三匝,郎情妾意。
好诗好字,好情好景,偏偏诗里的那人,不是自己。
“方才你还不往外拿帕子,现在到舍得给我擦了。”这一来一回,粗线条的宫南枝自然没有觉察出其中的意义,只是麻利的把茶杯放下,“小二,再换一个茶杯给这位公子。”
“不好意思了,用了你的杯子。”宫南枝缩了缩脑袋,风春莫顺势揉揉她的头发,“不过还好,你没喝错我的杯子,哈哈哈。。。。。。”宫南枝笑了一会,发现那俩人正一脸趣味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尴尬至极,遂又端起杯子准备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