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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您亲自过来……要不咱们现在回宫吧?”
贺缈当然不答应,“这才刚开始你就打退堂鼓?”
倒不是她多此一举偏要自己试探,只是自从前两年及笄礼上出了意外后,她心里始终存着个疑影,并不愿事事都经锦衣卫一手。
让他们暗中护卫也就罢了,至于其他动脑筋的,她宁愿事必躬亲。
“那您……当真要进那烟熏火燎的厨房吗?”
“…………”
这边两人还在说着悄悄话,厨房里却已经忙开了。
主事的倒是毫不客气,利落地给婢女们都分派好任务,走出来一见还有俩漏网之鱼,便扬声呵斥,“你们俩在偷什么懒呢?!还不过来帮忙生火!”
贺缈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又指了指自己,“生,生火?我??”
一盏茶的功夫后,厨房里漫出滚滚浓烟。
贺缈最先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手拉着玉歌,一手随便救了个婢女。
她皱着眉在眼前挥了挥手,挥开那纠缠的烟雾,热不住咳了一声,“咳——”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生火顶多顶多要别人多教一会,谁能想到竟差点把整个厨房都给烧了……
玉歌和那婢女也赶紧抬袖掩住口鼻,连连往后退。
这时,厨房里慢半拍的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被那浓烟呛得直咳嗽,面上尽是恐慌。
主事的那位已经被烟熏得灰头土脸,还临危不乱,不忘指挥手下救厨房。
稍一喘过气,就气急败坏地冲到了她们三人跟前,“谁?!谁干的?!!”
贺缈眨了眨眼,垂首应声,“是我。”
她轻功好反应快,虽是肇事者,却一丁点灰都没沾上,脸上依旧白白净净的,对比其他人的狼狈,更让主事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抬手就想拎贺缈的后衣领,却被她刚刚好一个侧身地躲了开来。
“其他人给我待在这!你给我过来!”
那人收了手,怒气冲冲拔腿就走,贺缈给了玉歌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谢宅的侍婢毕竟都是女帝从宫中挑选出来的,犯了错寻常仆役也不敢轻易处置,只能将人带到姜奉面前。
姜奉打量了几眼贺缈,念在她原是“宫婢”没做过什么粗活,便也没再罚什么,只让她改去花园帮忙。
不过是搬些盆栽,比生火当真是简单多了。
十来岁就能弯弓射雕的女帝陛下面露不屑……
“哐——”
一牡丹花盆重重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贺缈手里捧着一株十样锦,压根腾不出手来救场,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那婢女一时脱力,摔了手里的盆栽。
眼见着那花瓣在触地的刹那四散开来,贺缈两眼一黑腿一软,蹲下身把自己手里的盆栽往旁边一放,就手指打着颤去拾那些花瓣,“我的……”
她的玉楼春雪啊,她下了老大的决心才愿意赐给谢逐的玉楼春雪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婢女也知道自己摔碎了御赐之物,惊惶地手足无措,只知道摆着手重复这一句。
还未走远的姜奉闻声折回来,一眼看见地上那盆七零八落的玉楼春雪,一口老血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再转眼看见蹲在一旁的贺缈,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又是你?!!”
贺缈还没从损失了一盆玉楼春雪的悲伤中缓过神,当头就又被扣了一口黑锅,“不是,这……”
她转头看了眼那摔碎花盆的婢女。
那婢女慌忙避开她的视线,怯怯地往后缩了缩,一言不发,但细微之处还能看到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
贺缈顿了顿,认命地站起身,“好吧,是我。”
= = =
已是雨过天青,庭院内尽是清芬之气。
都说春雨贵如油,满院的花花草草被这盛京城第一场春雨浸润后,倒显得更加生机盎然。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明岩在后花园里的蔷薇架边找到了谢逐,他是打小就跟在谢逐身边的人,从玉沧到京城,再一路跟到这大颜盛京。
见谢逐盯着那屏篱上攀缠的花枝看,他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公子,这位颜国女帝似乎很是器重您,不仅赐您这么好的府邸,还赐了这么许多名贵的花草……不过也是,颜国女帝和晋帝亲如父女,您是晋帝的人,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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