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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努力过。”费雨桥的声音有些生硬,表情无疑是动容的,“我是真的……想过跟你过一辈子,我将大年三十那天在公馆门口拍的照片一直带在身上,总是想象着我们白头的样子。我也以为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慢慢爱上我,可是这个赌注太大了,我原有的信心一点点消耗殆尽,到最后终于绝望。”
四月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每次在你半夜梦醒时叫出莫云泽的名字,我以为我可以忽略,可是事实上我忽略不了,那个名字仿佛诅咒一样,让我片刻不得安生。我装大方,装不在意,不管怎么装还是没办法在内心说服自己,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这么多年,你就像个梦,遥不可及的时候我觉得这梦美得窒息,可是真的将这梦装入生活,我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象的。”
“我这个人是很现实的,不太喜欢自欺欺人,偶尔自欺下可以,可要我自欺一辈子我做不到,我是商人,投入和回报不说成正比,至少不应让我血本无归。”
“所以四月,我们离婚吧。”
“……我放手了。”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费雨桥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声音透出疲惫,“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你说分手,很残忍很突然,但是……”
“别说了,我都明白。”四月打断他,连她自己都惊诧,居然可以这样平静从容地跟他摊牌,“一点也不突然,这些日子你不是给了我时间自省吗?虽然我远不及你聪明,但还不至于是傻子,你给了我充分的时间做思想准备,我如果还茫然不知所措,那就真是傻子了。”她淡定自若地切下一块鹅肝,放入口中细嚼慢品,“没有问题,我同意离婚,什么时候办手续都可以,我都听你的安排。”
费雨桥愣了数秒,有引起狼狈地笑了下,“四月,打击人也不带你这样的。”他放下刀叉,沉默地看着她,很久很久,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么看着她。说不清他眼中是种什么意味,是自嘲,是伤感,是不舍,还是心灰意冷,四月也说不上来……良久,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嘴角动了动,却只说出这么一句,“你一定等这天等了很久吧?”
“那倒没有,我也想过跟你白头的。”
“好吧,既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可以开条件,我一定不会亏待你。毕竟夫妻一场,我又那么投入地爱过你。”
“不,我什么条件也没有,你肯放我走就是莫大的仁慈了。”
费雨桥彻底被打败,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一触即发的情绪,眉心蹙起,“四月,好合好散,不要让我太难堪。”
“……”
随后的离婚手续办得有条不紊,将檀林公馆大方地赠予四月,另外还有一笔足够四月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巨款。两人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人都赞费雨桥有仁有义,因为仅檀林公馆的市值就达上亿,里面的古董更是让很多收藏者艳羡不已,随便一个青花瓷或一幅大师的真迹,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
四月有些过意不去,跟费雨桥说不用给她公馆了,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也没什么意,费雨桥却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夫妻一场,与其将来可能被债主收走,不如给你,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希望你将来能多少念着点我的好。”
“你并不欠我什么。”四月实话实说。
“我自己觉得欠就可以了,你不必推辞。”
费雨桥的律师效率很高,公馆的过户资料很快准备得妥妥当当,包括那一大摞公馆藏品的清单,都列得清清楚楚,四月签字的时候还是问律师,可不可以不签,律师很高深莫测地说了句话:“您还是签吧,权当为费先生保管。”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您以后会明白的。”
“……”
四月签字的时候还琢磨道,费雨桥不会把她卖了吧,可明明是赠予她公馆。她不知怎么觉得很不安,费雨桥真的需要她保管吗?但她顾不上想这些,一切手续办妥后她必须去医院处理腹中的血肉,否则这个样子算什么,婚都离了她却大了肚子,这脸她丢不起。她邀了姚文夕陪她上医院做手术,姚文夕到了医院才知道是做人流,吓得连连摆手,“作孽哦,你这不是折杀我吗,你知道我现在跟黄炳坤信基督了,一条人命呃!”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跟他婚都离了,孩子生下来岂浊更作孽?”
“那你跟他说没有,毕竟他也有份,他有权知道的。”
姚文夕的话不无道理,四月想了想还是给费雨桥发了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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