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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也觉得被一个小孩子安慰很丢人,尤其只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抹眼泪,就更是难以为情,当下借口卧室太小,把一肚子闷气全发泄到挖洞上去了。
跟自已较了两天劲,张丰终于做出了合格的碗胎,两人全都欣喜不已,张丰伸出细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说:“这天生就是一双能工巧匠的手!裕儿,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凭着这双手让你吃饱穿暖的。”
到了第四天,张丰的拉胚技术就已经相当熟练,差不多有一半的成功率,而这时他们的干粮也正式告罄,张丰便让张裕看家,自己跑到燕集采购。
买了点干粮,又买了两斤米,一点盐,一只木燧和一些火绒,然后就往家里赶,这几天忙着练手艺,没顾上想别的,刚才买粮的时候才想起来,得尽早做个锅出来,不然还是只能啃干粮,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会,她想今天就把锅做出来。
还没到家,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张丰立刻撒腿跑起来,就见两个小孩正在自家门口撒野,一个和张裕扭成一团,另一个就趁着张裕脱不开身打黑拳,而在他们身边,满地都是被踩坏的陶胎,张丰怒不可遏,扑倒那个打黑拳的小孩捶了一顿,然后糊了他一脸的泥巴,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赶紧救出张裕,把另一个小孩也凑了几拳,两个嚣张的小孩吃了亏后哭着跑了,张丰看着满地变形的陶胎,也心疼的想哭,可是看着带着一脸伤痕坐在地上掉眼泪的张裕,她只能把心疼和不快放在心里。
“起来裕儿,跟姐姐到河边洗一洗去。”张丰拉起张裕的手,他身上有些抓伤和青肿,得及时清洗一下才行。
张裕抽泣着站起来,顺从地跟着张丰往河边走,张丰用一方旧衣撕成的手帕把他的手脸腿脚手臂脑袋都擦洗干净,见他一直不停地流眼泪,轻声问:“很疼是吧?”张裕摇摇头,哽咽道:“姐辛辛苦苦做好的碗,全让他们毁了。”
张裕伤心的不是受人欺负,而是陶器被毁坏了,他的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挨打也比饿死好,白眼打骂什么的都没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这一次也一样,他之所以会哭,不是因为受人欺负,而是因为没有保住那些陶器,在他眼里,那些好容易做出来的陶胎不仅是食物的来源,更是新生活的保证。
“没关系,明天我们再做更多更好的。”张丰心里也感到黯然,但她想的却是,以自己的力量,大概是没办法讨回公道的,裕儿的委曲看来只能白受了。
不料,她不去讨公道,别人却向她讨公道来了,张丰和张裕正收拾那些踏坏的陶胎,一伙人便气势汹汹地找来了。
吵架
“那来的贼秃小子!竟敢打伤我儿!”一个瘦小的汉子冲在前头,先声夺人地骂道。
“你们这两个打脊的野种乞丐!在俺的地界上住着还敢欺负人,真是胆大包天了!”落后几步的妇人气势也很足。
那两个和张裕打架的小孩得意洋洋地看着张丰姐弟。
张丰直起腰,凶悍地迎上去吼道:“你们讲不讲理!我们好好在这里制陶,既没招谁也没惹谁,你们的孩子跑到我家门口欺负我弟弟,把他打得混身是伤,还把我做好的碗全部踩坏了,我没去找你们讨公道,你们还不依不饶了!欺负我们无依无靠是吧?可是公道在每个人的心里,就算没人会替我们出头,你们如此行事也会被人瞧不起!”
此时已近傍晚,村民们又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所以就有一些人跟过来看热闹,虽然多数都是些孩子,那两人也不能完全不顾脸面,那妇人就反驳道:“你这秃厮!只说我儿打了你兄弟,怎的就不说你打了我儿的事!看看我儿这身上脸上,哪里比你兄弟挨得少了!”
“哦,依你说我们就只能被打,不能还手了?你们家孩子欺负到别人门上,你们觉得很应该吗?”张丰质问道。
“他们扯我的头巾,还踩坏我们的碗,俩人打我一个!”张裕控诉道。
“他打我,还糊了我一脸泥!”“他打我的屁股!”两个小孩指着张丰喊。
看热闹的一阵哄笑,有人喊:“难怪金生的裤子都烂了!”也有人喊:“打这两个贼秃!”家安叫道:“张家哥哥是好人!他们救了我阿翁。”旁边小孩就问家喜:“他们真的救了你阿翁?”家喜点头说:“嗯。”和家安、家喜相好的小孩便喊:“大人欺负小孩,不要脸!”那瘦小汉子和妇人便羞恼起来,朝小孩喝道:“吃里扒外的小子,不帮乡亲,倒帮着外来的野种!”骂完这一句,也不再和张丰斗嘴,直接扑上去要教训两姐弟,张丰看情形不对,急忙喊了一声“跑!”和张裕分别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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