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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轩困惑地摇头,叹一口气,“许是为那曲子,许是为那人,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这不像我,是么?”
常尹微笑,伸手拍拍白清轩肩膀。“师弟果真是性情中人,做个医者很是适合呢。学医之人,仁心最为重要,这么多年,师弟你已经小有成就。也罢,你我下山,去拜会这位伤心人,如何?”
顺着箫声寻去,落日烟华中,一人执萧而立,萧管声凄切。不知过了多久,曲音幽幽逝去,余韵未歇。
看不清那人神情,却听得一声幽幽叹息。胸口被一种凌乱无序的东西堵住了,凌乱地交错着,令人窒息。白清轩忽然一阵眩晕,心里说不出来是同情,是苦痛,还是凄凉。
光线折转,在木叶下遮出一片淡色。
那人的神情看上去格外悒郁,好似化不开的浓重的凄凉,就连嘴角的笑意也是那么模糊迷离。
白清轩顺着那人目光看过去,恍然明白,是什么让他如此失态。
一面石碑,寥寥数字。骠骑将军朗墨之墓。
残光下泛着凄冷之色。怅望一曲难寄远,只因人已不见。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呵。”那人忽然轻轻开了口,一字字念着,半晌忽而嗤地一笑,“好一个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白清轩絮絮一叹,竟然将下面诗句念了出来。常尹一惊,要遮掩已经来不及。
“谁?!”陡然传来一声怒喝,“竟敢私闯皇陵!”
白清轩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常尹已经在葱翠碧草间直起了身子,他大惊失色,伸手抓住了常尹衣袖,常尹衣袖拂过,挡住了他的手,淡淡一笑:“你千万莫要出来。否则你我都会死在这里。”
白清轩张了张口,头却被按得更低。常尹整理衣装,信步自若地走下斜坡。
“唰唰唰——”顿时,金吾卫剑拔弩张,寒光在昏黄日光中,刺痛了白清轩的眼。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皇陵,不怕死罪么?”为首一将,长剑一递,目光雪亮逼人。
“剑谜。不用惊慌。”方才立于碑前那人排众而出,抬手拂去了抵在常尹喉间的长剑,淡淡一笑,“朕见这人粗布短衣,应是山中樵夫,迷失道路,误闯此地吧。”
一言既出,不仅常尹神色一惊,就连草丛中的白清轩亦是震惊莫名。原来这人,竟是这天下之主。
白清轩举目望去,皇帝端的是剑眉星目,眉宇间流露着一国之君的不羁倨傲,隐隐透出冷酷的意味,然展眉一笑时,却又光华四射,动人心魄。
他心头激荡,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莫名的惊悸,莫名的欢喜,莫名的惆怅——
还有,莫名的心动。
常尹淡定依旧,对着皇帝掀衣跪下,头深深叩下去:“圣上圣明,草民确是误闯,惊扰圣上,罪该万死。”
素雅的男子谦卑恭谨地伏在面前,螓首低垂,隐隐可见精致的五官,和那清清神色,皇帝忽然心中一动。
“抬起头来。”
常尹缓缓抬起脸来,顷刻间,抚在他脸上的手指猛地一颤,停在了那里。
“嗯,粗布短衫,却气质高远。便如那美人甄宓,灰头土面,仍难掩倾国之姿。”皇帝唇角一动,“虽说你迷了归路,但误闯皇陵,此罪难以饶恕。”
指尖挑起常尹的下巴。
“朕要你做朕的男宠,便可免去罪责。”
常尹身形一晃,有些摇摇欲坠。
皇帝俯下身,在他耳边一字字道:“不要以为朕不知,草丛中还有一人。能让你这般遮掩的,不知是怎样的国色,要不要朕把你二人都收了去?”
常尹闻言浑身一僵。
白清轩听不见皇帝说什么,手紧紧绞在一起,冷汗涔涔,湿透了衣衫。他心如刀绞,几乎几次就要破口而出,背脊发寒,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可以,不可以!
然而,常尹仿佛知他心思一般的,“能够得见天颜,随侍左右,草民深感荣幸,求之不及。”
“果然识时务,朕很喜欢。”皇帝满意地一笑。“时候不早了,剑谜,咱们回去吧。”
“是,圣上。”剑谜抱拳领命。
宫人牵来了车驾,掀起帘子,皇帝低首而入。忽然,他眼波一转,朝着碧绿草丛中掠了一眼。只一眼,白清轩胸口一颤,一口血就要喷出。记忆中有什么挣扎着,就要破土而出。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好乱,一颗心都要扭曲成碎片。心颤抖不已。仿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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