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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人,锦衣高冠,手执一柄折扇,正笑得欢,扇子随着他的动作时开时收,好一副贵公子悠闲自得的意态。
那是七皇子容熙,容桓的异母胞弟,眉目间与容桓有些相似,端的是个天生的笑面公子,未语已有笑意,人人观之和气可亲。虽然自小便跛脚行动不便,却偏好游山玩水,探古寻幽,一年得有半年不在洛阳,他一踏进殿门,座下那些个高门贵公子立即将他围了去,一行人谈天说地,意兴悠闲,对国家政事毫不挂心。
“天皇贵胄,却像个纨绔公子一般游手好闲。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会享福的。”瞧着容熙笑嘻嘻的模样,文宗皇帝无奈地朗笑道。
“知子莫若父。儿臣比不得皇兄忧心国事,还是做个纨绔公子,撒鹰走狗,当街斗富,更顺儿臣的脾气。”容熙微微一笑,向文宗皇帝递上一杯酒。
“瞧你腰间别着这扇子,只怕来历不浅吧。”文宗皇帝最瞧不得他那嬉皮笑脸的傻样,哼了一声。
“父皇当真火眼金睛!”容熙星目中光色万千,指着宝贝扇子朗声说道,“瞧这扇骨,是西域和田美玉制成,外又镶金,扇面是苏州雪面纸,尤其这面中山水画——”
见容熙忽然停下,众人正自疑惑,容熙这才抿唇一笑,神采飞扬,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是京城春风楼花魁绿袖姑娘,亲为儿臣描画的。”
“啊哈哈哈——”座中响起一阵哄笑。
“你这——”文宗皇帝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手点在容熙脸上笑骂:“你这天生的风流胚子!”
“儿臣我闲散惯了,这脑子里想的不是风花雪月,就是美酒佳肴,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别的事情?”容熙轻笑,眼眸一转,正看见一脚跨进大殿的容桓,“呦,皇兄姗姗来迟,罚酒一杯。”
容桓施施然走进大殿,朗笑一声:“好,拿酒来。”
容熙将酒盅递给容桓,容桓径直走到文宗皇帝龙座前,整衣下跪,朗声道:“儿臣敬父皇一杯酒,愿我大夏国运昌隆,边夷镇服!”
皇后闻言,黛眉一挑。
文宗皇帝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缓缓道:“桓儿这话,可是连你舅父那边都得罪了。”
“燕国君主虽为儿臣舅父,但是于公来说,却是大夏的臣子,臣忠于君,天经地义。儿臣此言,自觉问心无愧。”
声音清清朗朗,容桓一脸肃穆恭敬,文宗皇帝眯着眼注视了他许久,终于挥手:“地上凉,桓儿快平身罢,愿桓儿之言能够成真。”
容桓起身,眼眸不易察觉地向着皇后看过去,皇后玉容上隐隐透出了赞许之意,却将那笑意顷刻隐藏了。
整衣落座,眼一瞥,对面的朗墨一身月白袍子,飞霞冠明珠流苏垂到了耳边,愈发显得肤色如玉,恍若透明。
朗墨正慢條斯理的喝著酒,忽然间,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看了过来。
丝竹管弦之声流连,两人四目相对。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容桓只觉心头激荡,好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朗墨面无表情地转移视线,唇角却隐隐透出一个笑容,似厌恶,又似鄙夷。
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容桓是个风流胚子,虽贵为皇天贵胄,却偏好混迹青楼楚馆,举止半点没有皇家雍容之相,不知气跑了多少夫子,到最后,连英明神武的文宗皇帝,都是无可奈何。
“皇兄,朗将军为何瞪了你一眼?”旁座的容熙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这等眉来眼去之事,你还小,怎么会懂得?”容桓丝毫不见窘色,反而笑嘻嘻地打趣。
容熙挑眉笑道:“我只比皇兄你小两岁罢了。定是皇兄你唐突了将军,皇兄那些荒唐事,弟弟我怎会不知?”
“行呀你个小子!”容桓张大眼睛,“怎么也学的这油嘴滑舌了?”
“莫不是皇兄真的做了亏心事?”容熙笑得莫名,“惹了父皇爱将,还不有你受的!”
容桓神情傲然地向着对面朗墨看过去。“倾慕佳人,我又有何过错了?何况是这等人中龙凤。”
“天下佳人,都让皇兄追了去,我还能追谁?”容熙冷哼一声,举起酒杯。
容桓哈哈大笑,在容熙肩上重重一拍:“天下之大,你还怕孤身一人不成?”
容熙白他一眼,闷头饮酒,眼睛却蓦然落在了朗墨身上,久久流连。
这一次,朗墨没有发觉。
舞姬水袖翩然,执酒壶为佳客斟酒,一个旋转到了偏席的桌前,那锦衣华服的公子一双狭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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