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阴能红了樱桃,亦能绿了芭蕉。子车兄,韶华易逝,流光抛人,有时候,人不得不为了抓住某些东西,而放弃其他。”
见他眼中幽凉,我一时怔忡,忽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想他该是与谁家小姐两情相悦,却因门第之差而劳燕分飞,此刻悲起了秋来,遂干笑着岔开话题:“啓均兄,前日你暗中替我留门,我忘了说声,多谢。”
前天晚上到草堂点着偷偷省下的蜡烛替人抄罚书,忽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我赶紧吹灭烛火,只听窗外一人道,子车廿那个傻子,不知又掉到哪个茅坑里了,待会儿回去把门锁了,今晚就让他冻死在外面!
另一人不迭声叫好,老子一蹦三丈,冲到门口又生生住了脚。此时回去,不就等于让人知道老子在这里替人做苦力?声名本有瑕疵,多惹点尘埃倒无妨,可若是雇主请人代笔的事传到先生耳朵里,雇主被罚,老子又岂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两人勾肩搭背渐渐走远,自己留在屋里肝火腾腾,许久才一朵游魂往宿馆飘。
心底凄凉正升到一半,十步远处,房门开了。
啓均笑道:“我那时是内急才出门。解救你实为无意,你不算承我情。”
我知花啓均不是个对小恩小惠图回报的人,故未再提,只道:“方才啓均兄问我何者为最,不知你自己如何看?”
花啓均淡淡一笑,张了张嘴,眼中一丝亮光滑过,道:“舅父。”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
我呆了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花啓均不是回答我,而是真的在叫舅父。
海川君从我身后绕过来,对我点点头,便将自家外甥领走了,留我一个在那里赏玩“雨打芭蕉”。
我这才明白,每每张子涯与花啓均相遇,为何总是神色暧昧地对望许久。当初还以为,二人是皆有断袖之癖,结了分桃之好……
唉,春宫图以后要少看了。尤其是龙阳善本。
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江贤急匆匆赶了来。我笑道:“忆卿,何事如此慌?”
忆卿是我在濯锦书院的好友,也是唯一的台面上的朋友,颜司铭整我时他没少帮我。平日除了总爱一惊一乍,贪点小便宜,闲来无事再看点春宫图,基本没什么毛病。
此时他喘着气道:“卞,卞仁,这下闹大发了……”
我神色一凛:“出什么事了?”
江忆卿又喘了许久,才道:“是颜老爷……”
脑子里晃过颜孝亭那张奸诈的笑脸,我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道:“颜老爷?他怎么了?”
“他……他……”
“忆卿,别急,把气理顺了再说。”
江忆卿依言深呼吸,半晌才脸色沉重地道:“颜老爷他,想请你,去洗墨斋,赴晚宴。”
我哦了一声。洗墨斋是丰良县最大的酒楼,多少人巴巴盼着去那里吃饭呢。
江忆卿一把捉着我衣襟,恸道:“卞仁,你难道不知道,颜老爷此举另有深意么?”
我大咧咧道:“不就吃个晚饭?届时好酒好肉伺候着,他还能有胃口吃了我不成?”
江忆卿居然重重点头。我大愕,忆卿沉声道:“颜老爷他,想收你做男宠。”
哐当一声,我听到自己下巴掉地。
男宠?老子这铁骨铮铮的阳刚模样像给人当娈童的?
“颜老爷好男风,举县皆知,尤其喜欢学堂里出来的小书生。这回就是来抢你的……卞仁,我是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告诉你的,赶快逃吧!”
见我还傻愣愣杵在那里,忆卿只得半拖半拽将我拉离现场,口中还不忘叮嘱:“颜老爷的人已经到了书院,想必东南西北四个门都被堵了。要逃的话,只能走书院后墙那个被学生偷偷挖出来的洞……此番走得急,盘缠一定不够。卞仁,你先拿我这块玉去当了救急……”
他这席催我泪下的话断在了一堵肉墙上。其时我还在想,自己在颜孝亭跟前,到底做了什么引人误解惹人遐思的勾人动作。可惜,除了摆给他看的臭脸,硬是什么都想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方便大家考据,子龉坦白一下——其实大冀王朝对应的就是唐中期,子龉觉得唐朝本身词汇量太小了人物也太端了,所以偶尔会把宋代的典故搬过来……对应的真实人物也有,就是……
大家先猜猜?捂脸跑……
☆、十二
颜孝亭悠然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家丁身前,懒懒开口,霜降木落:“把他,给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