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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着白莲的纨扇,遮一半面容,唯有一双银白色的眸,剔透如水晶,纯澈地万年不被红尘侵扰。
那样清澈的眼,那样清脆的笑声,那一瞬,他的心怦怦直跳,春风、流云、心跳、世间的一切刹那间全引入她眼眸,那是绝美的风景。
他的心,再也无法抹去。
那一日,也是第一场雪,那一日,银线梅雪盛开,就像天上的云朵降落树冠,美极了……
而那一日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手执纨扇,对他眼波盈盈,那双清澈的眼,连他的倒影都不会再有了。
男人独自站梅树下,那么多那么多的记忆,以为时间过了许久,他心也不过是一个瞬间。
他站了很久,静静地,一动不动,直到天空破晓,第一缕阳光照他身上折射出剔透的光线。
原来,他绿色的丝已被雪积了厚厚的一层,肩头也落雪无数,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冰冷的雪雕。
终于,他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和花瓣,缓缓收起颤抖的手指,将那花瓣和雪片握手心。
小雪,你看,下雪了,银线梅雪又开了。
可当我站这树下,这繁花盛开映了满眼,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我总觉得,看银线梅雪的时候,身边,应该有你。
如果有一天,你能走进我心里去,你会看到,那里曾经繁花盛开,如今却全是你留给我悲伤和眼泪。
我也不愿死这一棵梅树下,我怕我的尸体沾染了你纯洁的灵魂,我也知道该放弃,可一颗破碎的心,毕竟不是手指,抓不住,也放不开。
该给的,我都给了,除了让你知道我内心的眼泪早已干涸。
好不容易才把你捧手心,即使我看不到幸福,也舍不得放弃。
我只是想知道,被自己深爱的人爱着,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北辰染狠狠咬住下唇,嘴唇咬破流出血也不自知,只可惜,那个人从来看不到。
一个月后,雪花漫天,恋雪宫内碧竹碳火笼飘出幽幽的竹香。
来的宫女拿起犀角梳,怯怯道:“娘娘,奴婢为娘娘梳头。”
艾幼幼伸手打掉她手的梳子,她盯着铜镜的自己,镜的人面容憔悴,银白的眼眸看不出怒气,冰冷,什么情绪都不会再出现了。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呜呜——”宫女急哭了。
银女子眼微微波动,终于淡淡掀唇,出的声音干哑无力:“小环,起来。”
“奴婢……奴婢不叫小环,奴婢叫笑笑。”
“……”是啊,她不是小环,小环已经死了,艾幼幼眸的伤感逐渐转化为怒气,轻嘲道,“笑笑?呵呵,那混蛋敢给你取个叫笑笑的名字巴望着我笑,就不敢来见我吗?”
“呜呜——”笑笑不敢顶撞也不知如何作答,被她吓得直哭,毕竟那个女人一个月没梳妆,蓬头垢面,从来也不笑,一开口就是火,怒的样子很吓人。
“滚!!”
“呜呜——”笑笑哭着跑了出去,正巧遇到赶来的北辰染,慌忙跪下磕头行礼,“圣上,娘娘还是不肯梳头。”
北辰染打走宫女,搬着一辆自制的类似自行车的东西走进寝宫,看到她蓬头垢面怒气冲天地瞪着他,还是笑了笑:“小雪,你看这是你说的自行车吗?我做了出来,看看可是你要的样子?”
艾幼幼瞥了一眼自行车,不但没有兴趣,反而冷嘲道:“圣上不去打仗杀人,花时间做自行车,岂不是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
她不再喊他染染,而是冷冰冰地唤圣上,句句如刀。
北辰染咬住的下唇,生怕一开口心头被她刺出的血就会汩汩喷涌出来,沉吟片刻,还是松开牙关,微笑:“外头的银线梅雪开得很美,雪地里骑车也该是一番美景,梳洗一下,我带你去骑车。”
艾幼幼唇角划过诡谲的笑意,缓缓走到自行车前:“这车倒是精致啊。”
北辰染心头刚松半口气,便见她轻轻抬脚……
轰地一声,他甚至以为那一脚是狠狠踹他心尖上,不然为何疼痛难当。
她狠命地卸下绵云锦包裹的车坐垫,几乎是能卸的统统卸了,抓起就咣咣往车上砸,似乎那车是他的身体,大卸八块的快感让她狂笑出声:“哈哈哈——”
那从胸腔震出的狂笑声极大,极尖利。
一声声震出来就像无数把利剑咻咻地往他身上刺,北辰染浑身微颤,连手心穿过的风都骤然变冷,他不由将滚毛边的紫貂裘紧了紧。
半晌,他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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