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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伤到腹胎儿,只好从背后钳住她的双肩,有力的手臂就像两条坚固又不失柔软的肩带,固定住才不至于她受伤。
他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八,她又瘦瘦小小,这个姿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不放弃,就乱踢着双脚,手脚并用,又刺又踢,一下又一下。
她疯了一样,力气大的吓人,震得他抱着她雪地里摇摇晃晃。
终于两个人侧着身扑倒雪地里,溅起碎碎的雪片。
他的手臂松懈半分,像是要翻身。
他怕雪地太凉冻着她,她趁机一挣,抓起他的胳膊就是狠狠地一口,似要扯下一大块皮肉,唇齿间腥甜弥漫。
北辰染吃痛地“唔”了一声,声音极小,却让她动作一顿,面颊热热的,热热的液体肌肤上蔓延,流成血线。
她这才现,适才刺得他身上到处都是又深又长的血口子。
她自己的手臂也被划了深深的伤痕,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开雪地里,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他的血,两个人都不知道痛了。
成千上万的雪片从天际如鹅毛般飘下,他的身体埋雪地里半个,觉得又湿又冷,纯白的流云衫快要结出冰碴,这才意识到,即使做得平静,心里还是怕她出事,已紧张得一身冷汗。
或许,不是汗,是血。
毕竟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被她刺了多少个窟窿眼,多少条伤痕,这些都不重要,那心痛的感觉才是天崩地裂。
“小雪……”她的名字从口叫出,生平第一次,是那么沉重无力。
他她背上安抚地,轻轻拍了几下。
女人忽然安静下来,盯着他的脸,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头和脸上都是雪,大口大口地呼出白气。
一滴极大的泪珠,啪嗒掉他的面颊,紧咬出血的牙关缓缓松开,全身的气力仿佛一个瞬间被抽空,她伏他温暖坚固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他,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好久好久,她才呜咽着出口,声音含含糊糊,和呼吸没有什么区别:“我……不爱你。”
他沉默许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我等你。”
天地间一片寂静,只剩下雪片簌簌而落。
将她横抱着送回寝宫,沐浴,按摩,上药,擦干头,梳顺,换上干净的衣裳,全由他亲自来做,细细地做完每一个步骤,将她放上琉璃榻,盖上暖暖的金丝棉被,女人已像孩子一般睡着了。
望着那张熟睡的面庞,他俯身,薄荷般的两片薄唇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触,她的唇瓣像银线梅雪一般柔软,有一丝清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她的一缕丝恰巧他的面颊,有一点点湿,像被风吹着滑过水面的柳丝,带着春日清香的气息一丝丝渗入他的心间。
他闭着眼,唇就停触她的唇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却离不开,呼吸间全是她的香气。
一瞬间的心动,眷恋一生的纠缠。
缓缓离开,为她放下纯白的流苏帐,流苏上的珍珠出摩擦的细碎声响,北辰染赶忙用手握住,怕惊扰她的梦。
抬眸间,隔着薄纱竟现她眼角有剔透的亮光闪动,这一瞬,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无情地摧毁。
北辰染静静转身,错金大鼎里焚上她喜爱的暹罗香,袅袅白雾升起,有助安神。
离开时,他没有回头,脑海,她的容貌从来都那么清晰。
她像世上完美的水晶,晶莹剔透却削成了尖锐的利器,扎入他内心敏感的角落,生根芽,变成一朵透明的罂粟。
就那样固执地生长那里,即便有毒,哪怕拔掉一片,他的命都会走到头。
玄冥轩一直守门外,等北辰染走出来,他本想上前安慰一句,那个男人却像没有看到他一般,静静地走过去,犹如飘过的一缕孤魂,带着与生俱来的孤独,看起来,心就会痛。
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只有一个男人雪地里独自行走,连影子都没有。
雪花很轻,可他的身体太重,重得几乎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好几次要跌倒都硬撑了下来,依旧是一步一步地走,没有方向。
其实,殿内,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和凤靳羽对话。
那个男人句句戳他的痛处,说他被人轮ba骂他脏,说他不配和她一起。
当时他气急了,恨不得一掌劈死凤靳羽,可他根本没动手。
是凤靳羽自己用手掌劈了自己的天灵,虽然力道和位置都刻意留了一分,对生命无害,但还是出血了,让她看到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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