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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爱和人打架,弄得全身脏兮兮不敢回家,不管刮风下雨,他就那样一直站门口等她,夕阳他身上镀了一圈金边。
他将她扛肩头摘梅花,那种梅花瓣小小的,红红的,镶嵌一圈银丝边,叫银线梅雪。
他将它们种满了整个雪隐王府。
他说,那是他们的家。
他为她洗过脚,他为她洗过内兜,是他救了她,她孤单害怕的时候,他给她全部的宠爱。
他将她视若珍宝,宠到无法无天,如果他都觉得她腻烦,不要她了,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心痛和眷恋。
心里有些孤单……
“感谢爹爹的养育之恩。祝爹爹年好合,白头偕老。”没人看见她的表情,没人看到她眼角一闪而逝的剔透光亮是什么,只是她的声音暗哑得不成人声。
艾幼幼再次起身,额上已经因为磕头而破皮流血。
她大笑着转身,走向船头,望着天边流云,风吹起她单薄的裙摆。
“下湖捉鱼去咯!”她足尖一点,像鱼儿一般噗通跳入冰冷的湖水。
“朕陪你下湖捉鱼。”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风烈邪随着艾幼幼跳了下去。
画舫越离越远,直到穿上那一对壁人消失不见。
初春的湖水冷得刺骨,风烈邪拖着她虚弱的身体向湖岸游去,她环着他的脖子,像依靠生命唯一的浮木。
☆、chapter141
141
“烈,你这个大傻瓜!干嘛要跳下来?”她的嘴唇冻得紫,声音破碎。
“天下两个大傻瓜,自然要一起。到哪里都要一起。这样才凑一双。”他用手掌揉着她湿哒哒的头。
一双,多美好的一个词,一双袜、一双鞋、一双筷、一双人……
可却不是她想要的一双。
冰冷的湿粘腻她苍白的面颊,梢还滴滴答答淌着水,薄薄的衣裳冰凉地着身体,她几乎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岸上,湿漉漉的风烈邪搂着她,小女孩削瘦单薄得厉害,似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整个人就像一朵泡了水的干花,看似完好无损,实则脆若得一捏就碎。
她的声音小小的,哑哑的,像洁白的柳絮,风一吹就会散,带着哭腔说出那几个字:
“我想回家。”
可她还有家吗?她的家,哪里?
那个家,还是他们共同的家吗?还是她的家吗?
风烈邪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我背你回去。”
她点点头,往他胸膛缩了缩,任由他将她扛背上。
回府以后,艾幼幼大病了一场,整个人加消瘦。
王府里的下人都忙碌着王爷的喜事,或许是供选王妃被杀的事越传越离谱,艾幼幼所有人眼里成了伤风败俗的坏女人,人人都用排斥的眼光瞧她。
有来只有人笑,有谁来闻旧人哭?
雪陌舞很早就去处理雪隐坊的生意,一直未归,凤靳羽又没有派的丫鬟给艾幼幼,没有任何人来照顾她。
只有风烈邪就每天将饭菜送到她屋。
她的胃口越来越差,总是干呕,又不去瞧大夫。
她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不言不语,眼神盯着某个角落,没有焦距,曾经晶亮的眸子空空茫茫。
夜深了,风烈邪照顾她洗漱,她就像被抽空了生气的木偶,任由他摆布,连上榻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只好将她抱上榻,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怕后的温暖都离她而去。
风烈邪脱了靴子,陪她躺好,手掌她背上拍了拍:“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她忽然捧起他的脸,手指勾画着他英俊的面颊轮廓,眼神幽幽的,像泡冰水里的玉石。
“烈,你和他长得真像。”她虚弱地勾起一朵微笑,颤抖的唇一点点凑近,上他的唇。
冰凉的唇微微颤抖,她口还有白莲的香气,一寸寸蛊惑着他的心智。
这个吻他渴求已久,终于到来,心却无关乎欲念。
因为她眸子里,望着的是他,却满满是凤靳羽的影子,风烈邪心就像扎入一根刺,而她,就是他心头那根刺。
深入血液,融入骨髓,她的痛连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感同身受,抹不去,也不愿抹去。
胸前温热的触感让风烈邪拉回了思绪,惊诧地望着身边的小人儿。
她正闭着眼,小手探进他的衣襟,手指青涩地他左胸的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