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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都不记得了。”
太后道:“这就难怪,从前大理公主嫁到中原宫里,一样心灵手巧,女红出众。听说你的刺绣一件千金,可有此事?”
“民女不过多用了些心,难得寒州乡亲捧场,怎敢称得上一件千金。”
太后转头又问辟邪:“不知这个明珠姑娘有没有同带绣品进宫?我想看看。”
辟邪笑道:“奴婢身边没有,只怕明珠自己带了些。”
“是。”明珠道,“民女赶绣了一件,原想奉与太后,只怕与宫中规矩不合,不敢拿出来,既是太后垂问,便请太后品评。”说着从小顺子手中接过自己的包裹,展开一件百鸟朝凤的罗衫。
殿上顿时春光轻泄,花香四溢,似有百鸟婉转盈耳,金凤清鸣绕梁。太后倒抽一口冷气,道:“了不得!”忙离席趋近观看,立时有四个宫女过来,帮着展平罗衫。
辟邪道:“这件罗衫奴婢也没见过,这时也是瞠目结舌。”
洪司言笑道:“太后既然喜欢,就先穿上试试。”
明珠服侍太后披上,更难得穿在身上,不掩图中一花一草,一羽一翅,金凤缠身,百鸟绕背,华丽灿烂,雍容难言。
太后伸手牵起袖口,细看袖上花案,只见花蕊羽绒无不细致到毫厘,百鸟双目均乌黑透亮,似乎浸透了春天的神采。她漫步走至镜前,展臂缓缓转动身子,那些飞鸟鲜花便仿佛乘风飞翔,随她身子满室舞动起来,更显得她容貌既美,身姿仍妙,虽年逾四十,依然可谓容色倾城。
太后望着镜中人物,忽叹了口气,道:“那日若身着这样的衣裙,就算与梅君共舞一曲作别又有何妨?”她转身又笑道:“皇帝定是觉得你母后年纪大了,却如小孩子见了新衣般,越发的没出息起来。”
皇帝也是初见天工,惊得目眩神迷,只道:“岂敢。”引得太后与洪司言都笑起来。
太后对明珠道:“你是为了置办公主嫁妆来的,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谁也不忍留你一生一世,只盼你调教好针工局的那帮蠢才,让我眼里少看些俗物就好了。”
皇帝笑道:“太后此言把辟邪也骂在里面,早知自取其辱,何必带明珠进宫。”
太后道:“他是个好孩子,心里还想着主子,知道用心办差,皇帝好好赏他。”
辟邪连忙谢恩。明珠却盈盈叩首道:“太后和蔼慈悲,民女愿在宫中服侍太后一辈子。”
太后皇帝自然称赞不已,只有辟邪知她此言所指,只能跟着众人苦笑。
太后又问明珠如何安置,辟邪回道:“明珠总不成归在内监的针工局,奴婢看还是放在尚功局,待公主出嫁之后,还可教习宫中女红程课。北五所还有空房,就在奴婢住的居养院附近,因她是民间来的,奴婢怕她礼数不严,在各位主子面前失礼,还是先有奴婢督导,再者那里离针工局也近,凡事方便。”
“甚好,”太后道,“尚功局还有空缺,现在就封明珠为尚功局掌制女官。”
明珠领旨谢恩出来,辟邪笑道:“这倒好,你一进来就是正八品的女官,我还要管你叫大人啦。”
明珠哼了一声道:“我稀罕么?”
门前吉祥对辟邪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赶快回居养院。”
“什么事?”
吉祥不便多说,只是摇了摇头。
辟邪不及安置明珠,带着她和小顺子赶回居养院,正碰上如意出来,见到辟邪,一把拉住他道:“你回来的正好,再晚,就见不到了。”
“驱恶?”辟邪大吃一惊,飞奔至东厢,见驱恶气息奄奄,脸色青白,双目兀自睁着,看到辟邪仍勉强笑道:“你可回来了,想不到咱们兄弟还能见上一面。”
明珠(4)
辟邪急道:“我走时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的腿化脓没治了,挣扎了一个多月,现在是挺不过去了。”
“太医呢?没来看过么?”
“来了,”驱恶笑道,“还说我内伤未愈,他妈的,一句好话没有。”驱恶言语里仍带市井气味,一着急又带出脏话,转眼往门前一瞧,道:“呦,对不住,这里还有女客呢。”
辟邪道:“这是我从寒州带来的绣工,叫明珠。”
驱恶道:“你做事历来都有深意,这姑娘也不是简单人物,”说着向明珠招招手,细细看了看,对明珠道,“姑娘,我受师傅所托,一直护着这个师弟,我是不行啦,今后你替我看着他可好?”
明珠见他濒死之际仍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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