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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村民们犹豫不决之时,天上乌云渐浓,隐隐有雷声传出,看来很快就要下大雨了,大伙欢呼雀跃,对瞎子说的话也从将信将疑,变成了奉若神明。
瞎子既然说必须把棺材烧掉,那就必须烧掉。最后村长决定让李春来留下点火烧棺。李春来是个窝囊人,平时村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时候虽然害怕,但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
为了赶在下雨之前把棺材烧掉,他匆匆忙忙地抱来几捆干柴,胡乱堆在棺材下边,点上一把火,烧了起来。
李春来蹲在旁边盯着,他是条穷光棍,都快四十了还没钱娶婆姨,这时候想着棺木里的金银,忍不住有些心动,可惜刚才没敢拿,现在火已经烧起来了,想拿也拿不到了,烧煳了不知道还值不值钱。
李春来正感到无比的惋惜,忽然白光闪动,天空中接连打了三四个炸雷,大雨倾盆而下,立时把烧了一半的火焰浇灭了。
李春来全身上下被雨水淋了个透,他盯着那口烧了一半的破棺材,心里七上八下,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啊,这火还没烧坏棺材里的东西,要想拿出来就得趁现在了。
村里其余的人都已经走了,好不容易盼来场大雨,有很多事要准备,现在这荒郊野地,就剩下李春来自己一个人,一想起棺中那具古怪的女尸,还真有几分发怵。
但是又想到拿金银首饰换了钱,就可以娶个大屁股的婆姨,光棍汉李春来就不再犹豫不决了,双手举起锄头,用锄头去顶破棺材的盖子。那破棺材本已被火烧过,此时推开棺板并不费力,没顶几下,就把破棺板推在一旁。
刚才村民们开棺的时候,李春来只是挤在人堆里往里瞧了两眼,没敢细看,这时候为了把女尸身上值钱的首饰撸下来几件,不得不壮着胆子去看。
棺里的恶臭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是被火烧过,再加上雨淋,尸臭、潮湿、焦煳等气味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难闻,虽然天上下着雨,也压不住这棺中的怪味。
李春来被熏得脑仁儿发疼,捏着鼻子强忍着,往那已经被烧煳了的棺材中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哇哇哇吐了一通。
眼瞅着雨越下越大,天色已晚,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李春来抹了抹嘴上的秽物,看准了女尸手腕上的一只金丝镯子,刚要伸手去摘,忽然背后让人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李春来吓得好悬没尿了裤子,以为是打雷打得附近坟地的死人诈了尸。他们这一带经常有传闻闹僵尸,没想到这回真碰上了。
结果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僵尸,原来是村里的邻居马顺。这马顺是全村出了名的马大胆,膀大腰圆,长了一副好架子,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再加上他脾气不好,打起人来手上没轻没重,所以平时村里很少有人敢惹他。
马大胆先前看到棺中女尸有几件首饰,便动了贼心,想据为己有,当时人多,未得其便,又见村长命李春来把棺材烧了,也就断了这个念头。回家之后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马大胆一看,这真乃是天助我也,说不定那棺材还没烧完,当下趁着没人注意,便溜了回来。
马大胆不愿意跟李春来这窝囊废多说,自行把女尸身上的首饰衣服一件件地剥下,打了个小包,哼着酸曲正准备离开,却见李春来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盯着他。
马大胆警告李春来,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把你扔进沟里喂狼。然后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只从女尸脚上扒下来的鞋,算是给李春来的封口费。
李春来拿着这一只鞋,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可是又不敢得罪马大胆,只好忍气吞声地应了。这时棺材已经被雨淋湿了,想烧也烧不掉,两个人就一起动手,在附近挖了个坑,把棺材埋了进去。
回到村里,告诉村长和瞎子,已经按他们的吩咐,把棺材连同尸体一并烧了。瞎子点点头,满意地说:“那就好啊,我以前听师傅说起过打旱骨桩的事情,新入土下葬的尸体,若是埋的位置不善,就会变成僵尸,僵尸又容易变作旱魃,这旱灾都是旱魃闹的。我瞎子虽然看不见,心里却明白得很,听你们一说那棺材和里面的尸首,便知不同寻常。说不定这古尸死的时候怀着孩子,埋到地下才生出来,那孩子被活埋了,如何能活,自然也是死了。小孩子变的旱魃更是猛恶,这一对母子都变作了僵尸,便叫作子母凶,极是厉害,现在烧成了灰,他们就不能害人了。”
李春来越听心里越是嘀咕,但是又担心说出实情被村长责罚,只好支吾应付了几句,便自行回家睡觉。
晚上躺在自家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