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表白(第3/4 页)
月之事,再看稍后站着的陆冬至,脸色沉重,大抵便有数了:“你找到卫月了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谢探微深深提了口气,侧身让道,先将晏令白请进了堂上,“她不叫卫月,她是吏部尚书赵维贞之女,赵露微。”
内堂格局不大,三五步间,三五字音朗然回荡,“你说什么?!”晏令白的脸色迅速白了一层,手上的笏板竟险些松落。
“她就是阿父亲率金吾围府捉拿的,赵尚书之女。”晏令白的反应在谢探微意料之内,紧接着,他便坦陈了一切。
“所以,阿父当真错疑她了!她熟知杜石羽是因为杜石羽曾是她父亲的门生;她有超群的见识是因为她出身名门;她精通选官之道是因为她父亲原就是吏部天官;她留在将军府则是因为一度想要求助于阿父。她势单力薄,也未尝损人利己,而费尽苦思,却竟无开口之机。”
晏令白早已背过身去,昂藏的身躯犹若塑像。
“我也是真笨!”陆冬至垂着头,连连叹声,“那天她突然出现在崇贤坊武候铺,开玩笑似的跟我闲聊,问的却是赵府被封,我还真以为她是好奇打听着玩呢!”
“阿父!”谢探微跪了下来,“事实如此,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家道相传,赵尚书又岂会是结党纳贿的脏官?为今之计,当以彻查赵家案情为要。敏识低微,不能面君,还请阿父必以匡辅朝廷为念,上陈陛下,为忠良言!”
两人的话音落下许久,晏令白才缓缓转了过来,面色微凝,只是将谢探微扶了起来。
“阿父?”谢探微看不明白晏令白的神情。
“那孩子现在何处?”晏令白的语气却透着小心。
“她不愿跟我回来,只说她父亲昔日的一个同僚愿意收留,也不肯告知详情。我留意她的去向,应是往城东去了。”谢探微说得一无底气,又思及当时的情形,他是既不忍也不能追问太紧。
晏令白再未多言,径直离开了内堂。
……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就是那场雨耽误了时辰,我便只能留宿一夜。”露微清晨回到杨家,不意外是让杨淑贤担心了一整晚,可也对发生之事难以启齿,只得遮掩了过去。
杨淑贤倒不算气,只是看着露微带回来的两身衣裳,又湿又脏,也没法再穿了,觉得不值,“阿姊就为这点东西,可害得我差点冲到金吾卫去捞人呢!”
“你真去了?!”露微本就怕杨淑贤冲动,才冒险夜出,便才有了后头的事,可谁料竟还是没有两全。
杨淑贤撇嘴摇头,“只是去皇城门口逛了一圈,我怎么进得去呢?也不确定你在里头,总不能故意犯禁去找吧?那我父亲知道了,还不得直接把我拎进京兆大牢啊?”
露微一时觉得淑贤很灵慧,不点就透,一时却又对她哭笑不得,“你可真聪明,得亏你这么聪明。”
“不过……”
露微刚把心放下,又提起来了,“不过什么?你一次说完!”
杨淑贤却挑眉一笑,先叫屋里所有侍女都退了出去,才肯开口:“我虽进不去,但遇到了一个金吾郎从里头出来。我是先看这人和守门军士说话很熟的样子,便注意到了他的服色佩戴。大街上走两步就能遇见金吾卫,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他是金吾郎,又穿的是浅青的官常服,那好歹也是个有品阶的。”
“浅青服色,是个九品官,所以呢?”露微不理解淑贤为何要费这么多口舌描述一个九品郎官。
杨淑贤还是津津有味的样子,“所以我就大胆拦了他一把!我就问他,昨天晚上犯禁被抓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他先愣了一下,我以为他要恼我乱打听呢!可谁知道他却挠了挠头,满脸困惑,活像个被先生考问但答不上来的小童儿!太好笑了!”
这丫头怎么还讲上故事了?露微满脸无奈,又不得不听下去。
“我忍着笑又追问,他这才说了,说的是没有小娘子,只是几个醉汉,然后声音越发低了,嘟嘟囔囔地说,要是有就好了。这我就奇怪了,难道犯禁还挑人吗?”
故事越讲越离奇,露微也开始好奇了:“这人好歹是有品阶的军官,怎么说话还说不通呢?”
杨淑贤深以为然,“是啊!我当时也这么想,前言不搭后语的还当什么官啊。故此我又问他,你们金吾难道是要专挑小娘子来抓吗?他的脸色就变了,反问我是谁,我也不怕,就说了……”
“等等!”露微的心再三一惊,“你跟一个不认识的金吾郎自报家门,也把我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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