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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血顺着鞭痕流淌,染红了雪一样的白衣。一滴一滴地滴在散着寒气的地面上,几欲凝结成冰。
僧人跪在地上,卑微的承受着,仿佛入如沐浴佛光般虔诚。
鞭子声一次比一次更疯狂。
“你以为我看不到么!?”石观音挥动手中的长鞭重重的抽打下去,“你终于打算将我当做瞎子了么!?”
她言语中的愤怒已经无可控制了。
“你想要逃离开我么!?还是想要杀死我!!”
她每说一句话,便挥动一次鞭子,带给皓白的身体一道血痕。
“她很美丽么?她很有势力?她聪明?还是她能帮你杀了我?!”她的狂怒逐渐的带走她的理智,“你逃得走么!你是我的儿子!你的每一寸血管都留着我的血液,你是我的!”
她骄傲,狂傲,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妄图脱离她的掌握,更不能容忍别人夺走,哪怕只是一个玩具。
更不要说那是她最心爱的东西。
僧人顺从的听着,他紧紧的咬着牙,俊秀的脸上布满了汗水,顺着血迹自脸上流淌下。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就想罂粟般带着醉人的诱惑:“你是我的儿子,你和我一样,你骨子里都渴望着权势,可是那只有我能给你带来,不是么?”
无花沉默着。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到底在想着什么!?”她再一次的暴躁起来,“你爱上她了是不是!!你自以为爱上她了?”
“你那根本不是爱,是利用,是算计,你不懂得爱,我们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有爱,无情无义才是你。”石观音恶毒的笑了起来,毒蛇一样的笑声衬得大殿阴森可怕。
无花的拳头紧紧地握紧,手面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一直低着头,可是脸上的冰霜更为凝重了。
他一直是孤傲的,即使在这样的境地,也不能抹杀。
他是他自己,不是石观音的玩具。
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喜好与厌恶。他对慕容的欣赏、赞叹﹑一点的喜欢与那些说不清楚的情感,终于在石观音的言语刺激之下,迸发出了爱。
那个女子身上有着太多太多无花所向往的东西,太多太多不同于别的女子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那是真正能给他安宁的存在。
这是石观音最大的悲哀。
人的忍耐力都是有着极限的,即使他没有发现。
又是重重的一鞭抽下,突然之间,无花无意识的反手握住了长鞭。一用力,生生将长鞭拽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随着鞭子落地的声音,他突然清醒过来,惊愕的抬头看向石观音。
那张美得不可思议的脸上血色全无,她颤抖着,怒火彻底的将她吞噬了。
电光雷火之间,无花重重的倒在了冰冷的寒玉地面上。
那一瞬间,手与脚关节筋脉相连之处的钻心之痛蔓延全身,他木讷的躺在地上,眼神涣散,二十几年来的一切努力辛苦奋斗隐忍,都结束了,未来也结束了。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结束了,一切的一切。
石观音又何必怜惜,又为什么要必成全他与别人的快乐,她也不可能这样做。那是她的东西,既得不到,就索性的毁去。
他的衣服被撕开,就向无数次所做的一样,像是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布。
无所谓了,结束了。
他不知道石观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他却该死的清醒着。
躺在寒冷的地上,他连绝望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狂沙似雪路万里,关山朦胧月如钩。
策马狂奔于大漠之中,疾驰的马蹄扬起一路的黄沙,遮了天。
天空几只飞鹰于高高的天际自由的飞着,只看见几个黑点远远的翱翔着。一行人就追寻着这几个若隐若现的黑点,马不停蹄的飞驰。
驯鹰人的哨子不听的吹着,嘹亮的声音似乎是在和飞翔的雄鹰交流。大漠上,没什么比鹰看的更远,知道的更多。而现在,飞鹰正带着人们奔向沙漠深处的罂粟山谷。
太阳刚好落下,月亮还未升起的时候,天地的边线上终于露出了一片高耸的石峰。
赶路的人们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解下草料水囊,将疲惫不堪的马儿喂饱,随后也坐在了一起休息吃喝起来。
他们需要足够的精力去应对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