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失忆第三日(第1/5 页)
男人就该有立场,某些原则问题绝不能退让,譬如对床的主动权、对女人的掌控i欲,两者同等重要。
他自愿宿在书房是一回事,被媳妇拦在门外不让进是另一回事。
他从竹窗里飘进去,一点没藏着掖着。
之所以没有踹门,是他还保持着一丝冷静,绝非惧妻。
屋子里很黑,没有盏灯,唯有昏暗的月光从窗子里洒进来,隐约照出绢纱帐内婀i娜起伏的身段。
他撇开眼,走到西北角的置物架旁,褪下腰带和长衫,赤足踩在结实的木质地板上。
他没有刻意收敛强势的气息、也没有放轻脚步或是动作,像寻常一样,跨过月门和厅堂,走向隔壁的盥洗室。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苏烟侧躺在古木色拔步床上,望着屏风上的美人图发愣。
她没有睡着,也睡不着。
老实讲,她拿不稳陆行之被她“明晃晃地挡在门外”会有何反应。
她也知此举并非“贤妻”所为,可是他好生过分,新婚冷落她,也不给个解释?还嘲讽她不会过日子这令她情何以堪?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他若即若离、捉摸不透的态度。
说他不喜她么?
她生气了他哄、她使小性子他忍,便是她向婆母告状他亦未有半分怨言;
说他喜爱她么?
哪有男儿忍得洞i房之夜当和尚的?翌日还以“公务”为由宿在书房?就连扶她下马车,也是隔着衣袖牵,深怕碰了她会少一两肉似的。
她想不通,怎会有搭理他的心思?
盥洗室的水声渐渐停歇,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木屐履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清脆;
月门处的珠帘被撩起,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窗前大部分月光。
她赶紧闭上眼,佯装假寐。
人总是这样,视线一旦被遮住,听觉和嗅觉会变得格外敏i感。
她清晰地感受到布料摩挲的声响,应是他换了套中衣;接着他拖着木屐履走向衣柜,她能想象他慵懒又无所谓的模样。
他从衣柜里抱出被他藏起来的锦被,利落掀开纱帐,仰面躺到她的身畔——床的里侧。
拔步床本就不大,一个人睡宽敞,多了个男儿空间变得拥挤且压抑。
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男子灼i热的呼吸声,伴随着他身上冷冽的皂角香和薄荷香在绢纱帐内肆溢。
她背对着他,脊柱线条弓得僵直。
陡然,他开口了。
“我加衔大司马,正一品,每月俸禄多粮106旦、银钱三十六两。”
“归你。”
苏烟恍然一怔,少顷的愣神后方才醒悟他在说什么。
他加衔了?要把每月多出的俸禄交给她?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并不在意她保管金库钥匙?
等等,他何时加的衔?怎的白
日里未曾听婆母提及?
她紧绷的呼吸放缓了些,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将被角抓得死死的。
他又说,“你忽然失忆,我一时反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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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一直很好。”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难以启齿的沉闷,近乎从他的口腔里挤出来,仿若他从未说过如此软言细语的话。
她忽地红了眼眶。
两日来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化为剔透的泪珠,打湿她卷翘的长睫。
他淡淡的述说是解释、是道歉、亦是对她最好的尊重。
她咬着唇抽噎,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却固执地背对他,固执地不转过身、固执地不给他任何回应。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我有隐疾,半年内不能同i房。”
苏烟:“???”
!!!
她猛然坐起,全然忘记上一刻她还在娇滴滴地哭泣。
她面向他,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你是说”
他绝望地闭上眼,“是的。”
苏烟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种事关系男人的体面和尊严,他断然不会轻易说出口或是胡编乱造欺哄她。联系他这两日的冷淡,她瞬间想通并理解了他。
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儿,刀里来血里去,岂会不受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