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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再把她弄哭,她每天回来都躲在房里掉泪,以为我不知道。女儿是我生的,我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你,但是你呢?你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和她交往?你是天生活跃的焦点人物,而她,没办法配合你的脚步,没道理要你委屈迁就,所以,就这样吧,你们不合适。”
就这样吧……在知道这一切后,他还能再用一句“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带过,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睁开眼时,看见的已是另一张容颜。
总是如此,醒来时,总有一方已然离去,无法携手同看晨曦,原先是他,而后是她。
“早安,睡得好吗?”
“嗯。”
徐瀞媛知他不爱吃医院的食物,一大早便做了早餐带来。她,也是柔情似水的贤妻型女子啊,他杨品璿何德何能。
吃过早餐,护士稍晚来巡房,见到的是另一名气质迥异的美丽佳人,表情稍稍困惑了下。他想,不是每个人都能调适得和他一样好的。
在得知瀞媛的未婚妻身分时,望向他的目光多了些许不苟同。读出眼神中的谴责,他只是轻扯唇角,逸出只有他才明白其中深意的叹息。
“要不要吃点水果?梨子?还是苹果?”
“苹果,谢谢。”下意识回答,翻动书页,心思全放在阅读上。
书,是几天前请瀞媛帮他带来的。
徐瀞媛静立桌前半晌。
前两日半枯的玫瑰已被换下,如同失去娇妍艳色的爱情;换上含苞吐蕊的桔梗,枝枝清妍含春,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好美。
指腹轻抚过粉色花苞,若有所思地轻喃:“永恒不变的爱吗?”
他终于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你不知道桔梗的花语吗?”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纸片,上头还泛着淡淡的桔梗香味,被他拿来当书签。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好诗情,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
“她有这样的气韵。”空灵,不染俗尘。
杨品璿避重就轻,将目光移回书册,显示话题到此为止,不欲深谈。
她顺势移向书面。“又在研究心理学?”
“我钻研心理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是啊,以前交往时,都很担心自己会被你看透,一定要你答应我,不许解剖我、把专业素养用在我身上。”她轻笑。“只是,你这阵子特别对心灵封闭这一类的心理症状感兴趣。”
“嗯。”他仰眸。“当一个人在遭受到极重、极恸的打击后,一旦超出自身所能承载的极限,有些人就会选择封避记忆,遗忘一切;有些人则是选择不去面对,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论前者还是后者,共通点都是──逃避。”
顿了顿,他定定地凝视她。“你不觉得,这挺有意思的吗?”
她被瞧得不自在,撇开眼。“我不觉得这么悲惨的事,哪里有意思。”
“好吧,我更正。应该说,这现象挺值得玩味的。”
“你实在很没同情心。”她抿抿唇,闪身避开他的视线。“水果遗忘在车内,我去拿。”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徐瀞媛回来,边拂拭身上的水珠。
“怎么?”他留意到,投去一瞥。
“外面雨下得好大,还打雷,才这么短的距离,我撑着伞衣服都湿成这样……”话没说完,就发现他脸色一变。
“外面下雨?”他惊跳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她一脸奇怪。
该死!“帮我办出院,快!”
“可是医生刚刚说你还得再住院一个礼拜,避免伤口感染恶化──”
“我要出院,立刻!”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单手解开衣扣换衣服。
徐瀞媛深深看了他一眼,将叹息吞回腹中,离开病房替他办出院。
招了辆计程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季向晚的住处。他急急按着门铃,却没有回应。
想起最初,她向他寻求心理谘询的帮助时,最糟的状况是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用餐是什么时候,回家时常常想不起钥匙在哪里、有没有带在身上……
于是他便建议她,随身携带记事本,记录下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然后,她在记事本上记录钥匙摆放的位置……
他打开室外鞋柜,凝思了会儿,在第三格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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