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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以亲吻、抚慰等前戏为主,代替惊猛的情欲宣泄,只因不舍她隔日又腰酸背痛。
而她,也不舍他的压抑,有时会不顾一切去挑逗,于是她知道,原来高潮时的他,会紧扣住她的腰,失控地在她肩头咬出一圈圈齿印。
……
她在画的每一页,洋洋洒洒记录这些她观察到,属于他的小特性,一点一滴收藏全部的他。
他问:“你要画到什么时候,画不腻啊?”
“不腻。”她想一直画、一直画。“就画到──不爱的那一天吧!”
他凶巴巴地瞪视她。“那你最好有所觉悟,这辈子画不完了!”
于是他们约定,她每画完一本,就亲手送给他,画满十本,他要向她求婚。
有一年冬天,健康宝宝的他难得染上重感冒,平日愈是健壮的人就愈是病来如山倒,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谁叫他老是仗恃着身体好,要他多加件衣服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她嘴里骂活该,心却揪疼得难受。
那几天他坚持分房睡,除了怕夜里咳个不停会惊扰她好眠外,更担心身体不佳的她会被传染。
分房是为了安他的心,她根本没办法睡,一夜起来好几趟,替他盖被、将床头凉掉的茶水回温,非得时时确定他安好,没有发烧或哪里不对劲。
黑暗中,他握住轻抚在他脸上的柔荑。“去睡吧,晚晚,我没事。”
“嗯,我知道,你快睡。”
一片阒黑中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见那双眸子,异常清亮、专注──“我爱你,晚晚,很爱、很爱。”
这一句话,深深刻镂在她心底,永世不忘。
他病愈后,她开始学织毛衣,往后,他衣橱里所有的毛衣、围巾全是出自她的手,他没再买过毛衣……
那么多、那么多共有的美好,说也说不完,曾经那么珍惜过对方,却怎么也没想到,那样深重的恩义,如此浓烈的幸福,最后会落得抓了满掌的空虚,以及遗憾。
“醒来,晚晚,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醒来?难道她现在是不清醒的吗?
“我这样,不好吗?”她疑惑。
“不,不好。”
“你究竟在找什么?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在找……我在找……”声音低不可开。“快乐。”
“你的快乐,遗失了?”
仍是那愁虑的叹息。“不,我找的是──”
最后的语句,回荡在将醒未醒的耳畔──“你的快乐。”
她的快乐,在哪里?
独自走在同样的红砖道,越过精品店及食品材料行,这一回,双脚自有方向。
这家豆花店,他们常去吃,因为不能吃冰,于是他折衷让她吃豆花消暑,老板娘很熟了,还说哪天他们结婚记得送个喜饼给她,她要请他们吃一年免钱的豆花,当是勉励他们比这家店龄更久的爱情长跑。
前头有一家宠物专卖店,她好喜欢那只哈士奇,但他说什么都不让她养。只有一次被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打动,让她玩了一会儿,结果当晚就又喘又咳,他又气又心疼,整晚照料,搂着她不敢睡,当下更加下定决心,死都不让她养任何宠物。
路的尽头有条巷子,弯进去那栋纯白的宁静建筑,大厦管理员没拦阻,而是熟稔地打招呼:“季小姐,好久没回来了,心情好些了吧?”
这对相恋多年的情侣感情有多好,左邻右舍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会受不住阴阳两隔的打击,搬离伤心地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没料到她还会再回来,那心情应该是平复了吧?毕竟韩先生都过世快一年了。
她点了个头,走入电梯按下“8”的数字键,出电梯,向右弯,打开室外鞋柜,在第三格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内,找到大门钥匙,开门入内。
客厅的窗帘花色,是他们一起挑的,那时看上两种花色难以抉择,最后只好猜拳决定。
沙发上的抱枕是她在织完毛衣时闲暇裁制的,他看书时,她喜欢搂着抱枕偎靠在他腿上午睡。
走进卧房,衣柜左手边放着他的衣物,右手边是她的。拉开暗格,是这间房子的所有权状,持有人名字是她。交往第七年的时候,平日便有在理财投资的他,买下了这栋公寓,亲手将相关权状交到她手上,包括他的人,以及他所有的财产。
脚步移往梳妆台,第二格抽屉放着戒饰盒,戒环内侧刻着“韩”字的是女戒,男戒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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