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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向晚!有我在,你听到了吗……向晚、向晚……”他听不见任何的回应,另一端断了讯。
他奔进火场,动作快得周遭人群想拉他都来不及。
阵阵浓烟熏痛了眼,黑雾弥漫得看不清前方,他压低身子,凭着多年来的记忆前进。“向晚,你在哪里──咳、咳!回答我!”浓烟呛伤了喉咙,他咳出泪来,愈往前进,温度愈高,他逼出一身汗,分不出高温所致还是惊恐。
摸索到楼梯间,细细的喘息传入耳畔,杨品璿心有灵犀地一顿。“向晚?”
他知道是她,不需要理由,就是知道。
“杨……”
摸索到柔软躯体,他重重吁了口气,张手将她紧揽入怀。
“杨……”她喘息,手揪握着胸口,痛苦地喘息。
留意到她的异样,他脸色遽变。“吸气,向晚!”
“我……吸不上……气……”
他低头,覆上苍白唇瓣,将珍贵的氧气强迫灌入。
周遭空气愈来愈稀薄,她呼吸愈见急促……他心惊,大喊:“晚晚!”
失去意识前,眼里最后的画面,是燃烧的木块朝她倒下,他毫不迟疑抬手去挡……
高温、灼痛、呼吸困难,当这一切逐渐远离,随之而来的,是更甚千百倍的剧痛,宛如皮肉分离,硬生生、血淋淋撕裂的折磨──
然后,肺腔吸进久违的空气,他看见趴靠在床边的绝美容颜。
抬手,指腹柔柔抚过雪白嫩肤。
长睫动了动,惊醒。“杨品璿,你醒了!”
“嗯。”没收回的手,蜿蜒抚向纤白颈项。
“不要乱动,你手受伤了。”
他漫不经心瞧了眼缠裹厚重纱布的左臂。“只要不死,其他都无所谓。”
“很严重,医生说是重度灼伤,会留下极丑的伤疤。”她醒来后,人已经在医院,救护人员说,他身上多处灼伤,却可以护着她毫发无伤,直到将她抱出来,人才倒下,不知道是哪来的意志力支撑着他,尤其是手臂上的灼伤,正常人根本撑不了那么久,更别提还抱着她。
手臂上的伤,她还记得,原本应该在她身上,足以毁容。
有人问,他们是不是夫妻?或者相爱甚笃的男女朋友?否则,没人会不顾自身安危,执意护另一个人周全。
是吗?这叫爱?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没有爱的,他不爱她,也不希望她爱他。
“你差点就死掉了!”她加强语气。其实是想问,他为何要赌命救她,瓦斯气爆是很危险的,运气差一点,他们会一起葬身火窟。
他只是笑笑地。“活着真好,不是吗?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吻你以示庆祝。”
研究他表情片刻,判断出他不是开玩笑,于是俯低身体轻吮凉唇,他伸手压下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热烈纠缠。
“你想,如果我们在医院的病床上做爱,会不会被巡房护士赶出去?”他大胆说出挑逗言词,然后惊讶地发现,她脸红了。
“我不要,那很丢脸。”
“可以锁门。”不死心地持续诱惑。
“不痛吗?”故意戳了下他左臂,不意外听到“嘶”地一声。
他倒抽一口凉气。“最毒妇人心。”横眉竖目瞪去,却在瞬间怔愣──
唇畔那抹笑花,极浅、极浅地泛开──她笑了。
“如果可以──”他哑声,低喃:“再吻我一次。”
几乎是不成文的默契,她只在晚上来。有时来得早,他靠卧在病床边看杂志等她,有时来得晚,他已经睡了,但夜里醒来,总会看见守在床边的她,床头的水壶永远维持在一定温度。
徐瀞媛提过要留下来照顾他,他只是微笑、神情坚定地回道:“不。”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想,她是知道的,却选择不点破,入了夜便离去,由着他等待另一名女子。
向晚──她的名字啊,诗意,却不够福气。总是向晚,人生怎见得到阳光呢?或许,是这名字诅咒了她,教她只能存在黑暗中。
病房门被推开,轻浅的脚步移近床畔,凝视他片刻,拉上被子,拿起水壶往外走。
“向晚。”他睁开眼,黑暗中只能看见隐约身影,但他知道是她。
握住门把的女子转头。“还没睡?”
“等你。”
“等等,我先去换水。”没一会儿,她换掉冷涩的茶水回来,又拿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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