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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幻也跟着伤感起来,她拥入暮老夫人怀里,“祖母……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几人在屋里越说越伤心,最后还是杨茹收住眼泪,瞧着暮幻行礼还没收拾完,带了哭累的老夫人先走。
等林眠音替暮幻收拾完毕,夜已深了,她让暮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去同方念离和非明道个别,就真的要走了。
暮幻躺在榻上,望着帐子出神。
这一夜,她舍不得闭眼。
*
第二日一早,天方亮,碧落推门进来,便见暮幻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等了。
碧落什么也没说,此刻再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多余。
简单地梳洗过后,暮幻只吃了几口清粥,就再不肯吃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瞧出暮幻心情不佳,只有想衣那个没心么肺的小丫头还在偷偷为能去浔阳高兴。
暮幻也没生她的气,到了时辰,林家那头派人来抬行李上马车。
没一会儿,屋子便空了。
云嬷嬷来接暮幻,林眠音与林振打了招呼让他们先去城门口等,她要带暮幻先去一趟方念离那里。
一出门,府门口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昨日一下午的时间,暮知州与夫人和离的消息在城内传开了。
世人皆是惊讶,原以为林眠音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性子也这样刚烈,不愿再忍气吞声地过下去,和离回了娘家。
也有人感叹,世上委屈的女子那么多,可又有几人能有林家这样的底气来为女儿撑腰呢。
林眠音如今也过二十余岁,生的貌美又有父兄这样护短的人,将来日子未必过得不好。
倒是暮恒之,得罪了比自己官大的林夕洲,又被林家带回了所有嫁妆,暮家的库房,怕是已经空了。
离非明家还有一个巷口,祁醉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挡在暮幻面前。
“祁醉,你来干什么?”暮幻嘟起了小嘴。
祁醉瞥了她一眼,对林眠音道:“夫人,我是祁家四公子,你应该认识我吧?”
林眠音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与我幻儿曾是同窗吧?”
“对,我这次来是听说暮幻要走,过来与她道别的。”祁醉转而狠狠瞪上暮幻,“能不能跟本少爷借一步说话啊?”
暮幻跟祁醉有什么好说的,她往后缩了一步,“我与你……”
“无话可说”四个字还没说出口,祁醉就扯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走。
“夫人,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把她还给你!”
他这话说得暮幻更不高兴了,她是物件吗?为什么要用还?
祁醉拉着暮幻走到一个拐角,暮幻用力挣脱了他。
“你干什么呀!”
祁醉憋着怒气看她,想找话膈应她,转念一想,她都要走了。
“暮幻,你要离开榕州这么大的事,你就没打算跟本少爷说是不是?要不是那日我听到你与盛妗幽谈话,我今日差点就让你逃了!”
暮幻揉着吃痛的手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让你再找到我?再欺负我?”
祁醉脸沉了下来,如今也不是再和她斗嘴的时候,焦躁地踱了几步,问:“你要去哪?”
“非明哥哥家。”
“废话!”祁醉跳脚,这条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是要去找非明,“我是问你离开榕州以后,你要去哪!”
暮幻不做声,她有些不想告诉祁醉实情。眼观鼻鼻观心,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京城。”
祁醉一听,京城不错,他两个姐姐都在京城,三姐姐也快要嫁过去了,日后有机会还是能见到暮幻的。
他面色缓和了些,别扭了一会儿,问:“那……你会忘了本少爷吗?”
暮幻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他,“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祁醉气得牙痒,真想活活掐死这个小姑奶奶。
他心头一横,抓起暮幻的手腕,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张口就咬了下去。
“祁醉,你干什么啊!”
祁醉这口是下了狠心的,暮幻疼得眼泪登时就飙出来,她尝试拽回自己的手,祁醉抓得太紧,根本收不回来。
她抬脚踢在他的腿上,“你放开我!好疼!”
祁醉吃痛皱眉,嘴上力气又加重一分,才恨恨地放开了她。
暮幻收回自己的手,细细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