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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飞象过流沙河,脱轨脱到快露毛了。
“看多了险恶与阴毒,人心都变硬了。”
“我只听说肝会变硬,可没听说心硬化的症状。”
老方可没笑,缓缓舒了口气道:“你不是我,所以无法了解我内心的感触,今天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卯到底了。”
蓝晓晴偏头想了想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为了十几万灾民,我是赖定你了,就算你是只铁公鸡,我照样要拔一把毛下来。”
老方不悦道:“你好像吃定我了?”
蓝晓晴慧黠道:“能不能吃定你,那是以后的事,十数万灾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非卯定向你乐捐不可,我不相信你全无同情心,是一团拒绝溶化的冰,就算你是万载玄冰,我也要用心性来融化你!”
“这是不可能的!”老方语气坚决。
“可别说得太绝哦!”蓝晓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哼!”老方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蓝晓晴好整以暇的拖过那大包袱,倚壁斜靠而坐,以一种怪怪的眼神睨着老方,脸上充满捉狭的神情。
不知怎的,老方竟有些心虚起来,感觉蓝晓晴的眼光能透视似的,看穿了老方内心世界,心情感到局促不安。
为了坚定信心,老方别过头去,一遍遍默念:“我不乐捐,我绝不乐捐,打死我也不乐捐……”其实他自己也没信心能坚持多久,口中说不捐,心里却在天人大作战,只是不肯输口罢了。
老方绝不是那种冷漠无情之人,相反的,他热血澎湃,充满着侠骨柔情,硬嘴巴只不过是为了发泄愤懑之气罢了。
无论是谁像老方这般遭遇,情绪反弹是很正常的。
今天他就被摔得七荤八素,又挨了一掌,连栖身小庙睡大头觉都被人骚扰,境遇的痛苦指数已够高,受人冷眼是旧恨,今天的遭遇是新仇,难怪他心头老大不爽,口中的坚持只是“为反对而反对”罢了。如果劝募的对象换了个人,老方一定不会拒绝的。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无法勉强你,”蓝晓晴似乎洞悉老方的心态,不火不徐的道:“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等你激情过后心血来潮时,若想做点好事以弥补空虚的心灵,我蓝晓晴随时候着。”
说着说着边打开大包袱,在里边掏呀掏的,居然掏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纸包,赫然是三个香喷喷的葱油烙饼!
捧着三个烙饼凑近鼻尖,近乎夸张的嗅着,还哈了几口气,好像这三个家常烙饼是鹿胎熊掌银耳燕窝似的。
此情此景,对饿了两天的老方而言,烙饼比银子更诱人。
老方的牛眼瞪得比铜铃还大,饥火由胃里延烧到眼中,一阵阵酸水上涌,吞了一口又一口,偏喉咙不争气的咯咯作响,引来蓝晓晴嘲讽的眼光,老方又窘又瘪,恨不得撞开庙壁逃离现场,来个眼不见为净。
“好香的烙饼,好好吃的大烙饼。”蓝晓晴啧啧赞叹。
“哼!大饼有什么好?”老方依然嘴硬:“配二筒只能听‘骑壁’,两张才能喊碰,有了它还不能断么九!”
什么跟什么呀?此饼非彼饼,形状相同,味道各异。
其实老方说的也没错,两种饼都可以“吃”,只是吃的方式不同而已,老方有资格进入龙发堂麻将班深造。
蓝晓晴嗤的笑道:“大饼才好,我正缺这个大饼,如果少了这个大饼就做不成一条龙,只能像你一样变一条虫!”
“我是有一条‘虫’,难道你没有?”
蓝晓晴脸一热,差点没瞪死老方。
老方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蓝晓晴手中油滋滋的烙饼,看得眼珠都凸出来,馋水汨汨而出,那滋味比什么都难挨。
所谓“垂涎三尺”,老方总算领略其中精髓。
蓝晓晴可没管他望穿“口”水,慢条斯理的撕下一小片烙饼,放入樱口中细嚼慢咽,故意吃得啧啧有声,表情十分陶醉,像在品尝象鼻凤爪般,比什么山珍海味更为可口,现出齿颊留香余味无穷的表情。
老方口水也不知吞了N次,就是浇不熄饥火。
“好吃!嗯,真的好好吃!”蓝晓晴也不管老方眼光贪婪如刀,自顾自的边吃边叫好,呕舌舔唇回味无穷。
这么一来,老方的理智成为薄薄的一片。
“我说这位蓝小兄弟,”老方抹了一下流在口角的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