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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弘招手示意游孟哲过来,游孟哲莫名其妙过去,宇文弘抬手把他抱在身前。
游孟哲:“??”
月夜下,游孟哲与宇文弘的影子叠在一处,宇文弘低下头,紧紧抱着他,说:“我与孟哲这十六年里,从未朝向。”
赵飞鸿在房内冷冷道:“所以你愚蠢至极!游孤天不过是想利用他,如今养大了,是用的时候了。他只是一张白纸,游孤天怎么教他,他就怎么做,你为何不予以阻止?”
宇文弘道:“他是孟哲的爹。”
赵飞鸿没有再说话,宇文弘叹了口气,拉着游孟哲的手,转身出门,游孟哲以为要带自己走,未料宇文弘却和游孟哲在赵宅门外并肩坐了下来。
“我想回沧海阁一趟。”宇文弘看着游孟哲,认真地说。
游孟哲茫然道:“为什么?”
宇文弘说:“你先跟着他学,他不会害你。”
游孟哲道:“哎你就这样不管我了啊!起码留下来陪我劈柴说说话吧!”
宇文弘想了想,没有回答,片刻后把游孟哲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说:“我得先上玉衡山,再回沧海阁,把你娘的东西送回去。告诉她们你在这里。”
游孟哲道:“送回去给谁?告诉谁?”
宇文弘:“你外婆。”
游孟哲若有所思点头,宇文弘道:“现在我打不过他,但下次来能带你走。”
游孟哲无精打采道:“好罢。”
宇文弘说:“明年八月十五前一定回来。”
游孟哲可怜巴巴道:“那你去罢,千万回来接我啊。”
宇文弘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石头做的小狗,放到游孟哲手里,说:“这个给你。”
游孟哲随手接了,只觉好没意思。
房里赵飞鸿声音又道:“你留下,我也看不住他。”
宇文弘说:“我很快回来。”说着起身,离开赵宅。
乌云飘来,掩盖了月亮,游孟哲呆呆看着宇文弘离开的身影,忽然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失落感,那是什么感觉?仿佛心里被带走了什么。
宇文弘伴随着他长大,虽从现身那天起,他们真正只认识了不到五天,然而游孟哲却觉得这人在他的生命中已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很年轻,年轻得甚至看不出是三十来岁的人,俊秀干净,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正如游孟哲的兄长。
两人走在一起,隐约也有点兄弟感。
“因为他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赵飞鸿仿佛察知游孟哲所想。
游孟哲道:“我有爹呢!他说我还有个外婆。”
赵飞鸿随口道:“那算不得爹。”
游孟哲好生恼火,只得悻悻回去睡觉,预备明日再起来劈柴,这惨无人道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从此游孟哲百无聊赖,白天练功劈柴,晚上翻书,只觉比起玉衡山的日子,就像是从一个牢房逃到另一个牢房。
时值岁末,扬州冷了下来,游孟哲忽然就想起和余长卿的开春之约,朝赵飞鸿提及,赵飞鸿答道:“人在江湖,何必与朝堂中人勾搭在一处?”
“话不是这么说啊”游孟哲道:“君子言而有信不是?”
赵飞鸿道:“开春后我要上京一趟,到时会带你去。”
游孟哲又没了办法,赵飞鸿除却指点他劈柴练字,逐渐也教给他一些拳脚功夫,更折了根竹竿给他当棍使。
游孟哲何时学过这武技?先前在魔教总坛里,几乎没接触过剑招剑诀,只单修一个转阳功,白天起床,晚上睡觉,各练一次真气,循着体内经脉路线走完便算。开始跟着赵飞鸿学棍法还有点新鲜,然而学来学去都是那几招,不到三天就没了兴头。
赵飞鸿一手乌金棍耍得大开大阖,已隐有大巧不工,大道无形,天人合一的境界。然而到了游孟哲手里,竹竿舞得像根晾衣叉,笨手笨脚,全无意境。
“我从前是用剑的。”赵飞鸿道:“师父去世后才改用棍。”
游孟哲没好气道:“哦。”
赵飞鸿:“棍,是天底下少有的阳刚之兵,只退敌,不杀敌。阳极转阴,刚极化柔,你为人乖戾,要时刻谨记亢龙有悔之道。刚猛路子到了尽头,才能化解你的戾气。”
游孟哲:“哦——”
赵飞鸿见游孟哲有气无力,料想心思全不在这上头,便只得收棍道:“今天就到这里,去看书罢。”
游孟哲马上把晾衣杆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