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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闹的却都是花街柳巷的人们。
〃是不是一回到家里,马上就成为饭馆的老板娘了?〃
礼子心中在责难阿岛。
礼子曾经很佩服阿岛,认为她所以能那样地将初枝抚育成人,是出于她对自己过去的深深悔恨和对残疾女儿的怜爱之情。但当她一旦坐进花月饭馆的账房,是否便会自然而然地过上另外一种生活,同自己在东京所见到的阿岛判若两人呢?
〃若是盲人,将无罪过〃,初枝之所以未被家中生意的风气所沾染,与其说是因为被寄养在苹果园的舅舅家里,不如说是由于双目失明的缘故。
信中还写道:
梳头的女人也来祝贺我,硬是给我梳了一个桃形的顶髻。大家都称赞说,虽然是第一次,但对我很相配,非常漂亮。妈妈还带我到照相馆去,拍了一张纪念照,等冲洗出来,虽然不好意思,但我会寄给你的。这个房间里也有镜子,映出我桃形的顶髻,那好像不是我,而是一个木偶人。
〃桃形顶髻?〃
肯定会十分可爱。但是一想到脖子被白粉涂得雪白时,一个颇似卖淫妇的初枝的形象便突然出现在礼子眼前。
〃这样的照片如果寄到哥哥的宿舍里,别人会认为哥哥在玩艺妓呐。〃
想到这里,礼子不由得生起气来。
从初枝的信中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同恋人正春分别的悲伤。
也许是出于少女的羞涩,也许是还不会用文字去倾诉感情,但是,礼子总觉得初枝真是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七
〃看上去那好像不是我,而是一个木偶人。说得太对了!〃
礼子觉得初枝信中的话,好像是她自己的一种下意识的悲哀。
〃不知是污水,还快活地游着哪!〃
正春哥哥那里不知接到什么样的信了,礼子想打电话问问。
礼子感到让初枝回长野是个错误,心中很遗憾。是否是只顾跟有田沉浸在热恋之中,而削弱了对初枝的爱,从而酿成这一无可挽回的事实呢?
〃哥哥也不好,胆小鬼!〃
如果说,礼子本来就反对正春和初枝的婚事,而且认为绝无成功的可能,那么初枝成为脖子上涂满白粉、梳起桃形顶髻的女人,岂不更好,但她却觉得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初枝因复明而刚刚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所以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犹如在白纸上着色一样,什么她都觉得新鲜,这惊人的势头,将造就一个全新的初枝。
正因为如此,正春才说希望由他自己去教育初枝,甚至想只让她看到自己想让她看的东西。
礼子也有同样的想法。在初枝身上存在着诱发人们产生这种爱情的东西。
〃可是,这本来就是一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梦。由于初枝是盲人,她生活在梦的世界里,本身似乎就是梦,所以被梦迷惑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比起让她回长野更成问题的,该是使她复明了。
〃如果不复明,初枝也许会更幸福,活得会更加真实吧!〃
然而,礼子又拼命地摇起头来。
〃不,那是谎言。说什么如果成为盲人,就将不会有罪过,全是骗人的鬼话。初枝即便成为艺妓,无论怎样堕落,看得见总比看不见好。不可以有这样怯懦的想法,绝对不能!〃
她在激励着自己,但却抹不去心头的感伤。
初枝曾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想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正春,如此萌生的恋情好像是一缕纯洁的光芒,令人感动得流泪。
相比之下,自己倾注在有田身上的感情,却被世间的毒素玷污了。
〃如果哥哥在初枝复明的那一瞬间,同她一起去殉情,该有多么美好〃
礼子对初枝的清纯怀着十分痛惜的心情,甚至想自己死掉算了。
此时,她头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索性去做矢岛伯爵夫人,以疯狂般的傲慢为所欲为,以此作为自杀的手段。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离奇的妄想:让遍体鳞伤的自己,去拯救已经坠入深渊的初枝。然后两人相拥而泣,否则,〃真实将一去不复返〃。
这也可能是由于有田的爱的方式是温和的,因而使礼子产生了歇斯底里的不满。然而,仍是处女的礼子,当然不会想到这一点。
必须立刻去接回初枝,礼子心急火燎地想。但又不知艺妓究竟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她想家里曾有过这类内容的书,便到父亲的房间去取。
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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