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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从一道门里出来:“是张武啊,带谁来了呢?”
张武笑一笑:“这位是符锅头马帮的人,来接符锅头的。”
屋里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石归庭也不待跟人打招呼,便嗖地冲了进去。
屋里光线还算明亮,床上躺着一个人,正压着胸口在咳嗽。听见有人冲了进来,慌忙抬头看去,脸色颇不自然,强装了个笑脸说:“石头,你来了啊?”
石归庭寒着脸,走过去,一声不吭地抓过符鸣的手把脉,又翻开他的上衣看了许久,那儿包扎得很严实,什么都看不见。石归庭咬着牙说:“这就是你说的毫发无损?”
符鸣堆起笑容,尴尬地小声说:“石头,这都是意外,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石归庭红了眼睛:“你差两分就伤到心房了,还说没有大碍,你是不是要……”想到后面的话不吉利,便住了口。
赵捕头和张武也跟着进来了,赵捕头说:“在下赵贤,这次多亏了符锅头出手相助,否则赵某便是剑山上的一缕游魂了。符锅头的救命之恩,赵某没齿难忘。”
符鸣说:“要是当时处于危难中的是我,我想赵大哥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着外人的面,石归庭自然不能表露过多的情绪,他轻轻地替符鸣拉好衣裳,然后说:“这些日子多亏了大家的照料,阿鸣的伤势已有好转,我还是将他带回去照料吧。大家放心,我是大夫,知道怎么照顾他。”
赵贤和张武对视一眼:“既然这样,那就有劳石大夫了。我们这就将符锅头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有事要出门,没来得及细看,如果有错别字,麻烦各位亲帮忙指出来,O(∩_∩)O谢谢
☆、第六十九章 挣扎
说是送回去,其实是送到他们所在的马店,跟着被送回来的,还有被送给熊老大的四妞。群雄寨的一切都充了公,符鸣因剿匪有功,要回了自家的马,并且还得了一笔不少的奖赏。
群雄寨灭了,四妞回来了,符家帮的人却无法露出轻松的笑容来,因为这几乎是符鸣用命换回来的,如今他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呢。马帮的货物还没有送到雇主那儿,所以不能停留,白膺继续带着马队赶路,留下石归庭照顾符鸣。
石归庭自从将符鸣接回来,脸上一直没有露出过笑容,符鸣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石归庭只是觉得无比的心疼和恐慌,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符鸣,不知不觉中,符鸣竟然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房,当他以为符鸣死了的时候,那种如遭五雷轰顶的感觉至今还清晰无比,他真觉得万念俱灰。
石归庭常常坐在屋外发呆,又时不时去听符鸣的动静,只要他一有什么需要就马上进屋去帮忙。但他却无法坐在符鸣的对面,与躺在床上的他四目相对,他不知道自己要跟符鸣说什么,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咚、咚、咚”,符鸣在屋内敲着床沿:“石头。”
石归庭站起身来,脚边的小石头也站起身,小石头只认他和符鸣,别人都带不走,所以只能让它留下来。他进屋去:“什么事?可是要便溺?”
符鸣指指桌上:“喝水。”
石归庭给他倒上一杯水,端到床边,将他的身体稍稍扶起来一些,喂他喝水。符鸣喝了一口:“够了。”
石归庭将水杯放到桌上,准备出去。
“石头!”符鸣出声叫住他,“石头,你怎么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石归庭站住,缓缓摇了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是生符鸣的气,还是在跟自己较劲。
“石头,你过来,我们说说话好吗?”符鸣语带恳求地说,“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想念你。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我自己有个意外,再也没法见到你了。受伤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我真是没有办法看着人在我眼前就那么死去。”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石归庭鼻子一酸,转过身来,走到床边蹲下,抓住符鸣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阿鸣,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接受不了你出现任何意外,你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若是我有本事,就可以不让你去冒这个险,也就不会受伤了。”他的泪水濡湿了符鸣的掌心。
符鸣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将他的眼泪擦去,勉力笑着说:“傻石头,你的本事已经很大了,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了。如果你样样精通,那我岂不是要自卑死,怎么还敢与你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