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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竹筒小心地将药灌下去。石归庭又说:“幺叔,你去煮点粥给阿蛮吃,明天早上,应该就会好一些了。”
幺叔抹了把脸:“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石大夫。”
石归庭又将春生的汤药端到帐房去,让家茂伺候春生喝下。回去又找了两味补血益气的药材,连同生姜一起煮了一大锅汤药。
他一边烧火,一边不时往树林子里看,符鸣他们去的时间不算短了,但是一直没有听见铓锣响起来。林子里黑洞洞的,这时大概已到寅时,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那些积雪泛出的暗淡光线此刻被浓重的黑夜压下去了,不知道符鸣他们现在安全不。他又安慰自己,没有响锣,应该就是安全的吧。
人们将火堆又重新烧旺了起来,那棵枯树点起了大家所有的希望,骡马又重新被聚集到火堆中央。此刻人马俱疲,没有人能够经受得起第二次野兽的冲击,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损失了。
白膺看人马的伤口都处理妥当了,发话说:“留下几个没受伤的人守夜,其余的人去休息吧,天亮了还要赶路呢,这里是留不得的。”
石归庭站起来:“我煎了点药,大伙儿都喝一点吧,有病治病,无病防病。给骡马也都喂一点,喝了药再去睡。”
很快,营地上恢复了安静,守夜的人比原来多了两个,主要任务是给火堆加柴。
“石大夫,你的胳膊受伤了,你也去休息吧。”白膺走到石归庭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倦意。
石归庭的眼睛已经有些凹陷下去了,这一晚上,他是最忙的人之一,累得已经无力说话了。他缓缓地摇了下头:“没事,我就在这里呆着吧,实在撑不住了,我会打个盹。”符鸣没回来,他怎么睡得着。
“可是外面风大,太冷了。”白膺说。
“没事,我烤着火呢。”
白膺不再说话,在火边坐下来,蜷曲着身体,将头枕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石像。石归庭知道白膺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次买卖是他促成的,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娄子,虽然这种未知的危险不是他能够预料的,但是出了问题,他不可能不承担责任。就算是大家不追究他的责任,他自己也过不了良心谴责的一关。
石归庭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安慰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他愿意说上一箩加一斗,但是目前,他无力去说,白膺恐怕也无心去听。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火堆,适时地添上一根木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见铓锣的声音,一、二、三,没错,是不多不少的三下,石归庭一喜,知道他们找到一头骡子了。紧接着又响了三下,两次敲锣的间隔太短,石归庭的心又高高地悬起来:是又找到了一头骡子,还是遇到了危险?
石归庭推了一把入定状态的白膺:“阿膺,怎么回事?阿鸣他们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白膺仿佛从梦中被惊醒过来:“啊!刚才铓锣响了吗?”
“是啊,先敲了三声,接着又敲了三声。但我听着又觉得像是连着敲了六声。”
白膺皱起眉头想了想:“应该没事,大概是找到两头骡子了,咱们先等会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石归庭再次听见了铓锣的声音,这次声音传来的地方已经很近了,就在南面的树林里。石归庭站起来,想要走过去迎接他们。白膺坐着不动:“他们回来了。”
很快,林子里出现了几个亮点,那是符鸣他们的火把。石归庭穿过骡马和火堆,走上前去,在林子边沿迎上了符鸣:“你们回来啦!”声音中带着惊喜。
符鸣的心原本是冷硬疲惫的,他们几个人在林子里循着足迹找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两只受了惊吓的骡马。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自家一头公骡子的尸体,看样子是被财神咬死的,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了。
他的腿有伤,一路上滑到了好几次,尽管有薄薄的雪,但身上也沾满了泥,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然而他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带着惊喜的语气对他说“你回来啦”,顿时,那份焦躁突然全都消散了,心也变得热乎起来,原来还有人在惦记牵挂着他的。
符鸣拄着石归庭给他的那根棍子,停下来喘气:“是的,找回了两头骡子,还有一头死了,是我家的。”
石归庭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默默地搀扶着符鸣走到火堆边坐下。劳成几个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倦怠,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来,两头骡子交给守夜的人安置好,便坐在火堆旁再也不想动弹了。
石归庭给他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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