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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在离我一丈远的距离站住了,神色里满是踟蹰,似乎想再走过来些,却毕竟不敢。
“娘娘!”崔伯言迟疑片刻,终于叫道,“你……你瘦多了。”
我心中莫名开始暴躁起来。这简直是废话。本公主和陈文昊朝夕相处,便如同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每日里殚精竭虑,必要时还得使出装病的苦肉计来,却还有个王婉瑜和崔卓清处处同本宫唱反调,本宫刻意在颠覆,她们便努力修复……这过的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日子,能不瘦吗?
“是……是我无能。”崔伯言轻声说道。
本公主感到十分之诧异。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说是崔家长房长孙,除了身份清贵外,于朝中事务没有半点发言权,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楚少铭贪生怕死,不愿来见娘娘。我……我无能,请他不动。”崔伯言慢慢讲道,“你受苦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能,是因为楚少铭娶了陈幼瑛的缘故啊。可他以为他是谁?本宫决定了的事情,便是楚少铭也没办法更改,他凭什么?
“娘娘,你莫要难过。”崔伯言继续讲道,“楚少铭心中并非没有娘娘,他……”
“够了!”我颤声说道,“你一口一个娘娘,便该知道,本宫现在是陈文昊的女人。虽然眼下还没有位分,但他曾经应承过本宫,早晚要立本宫为皇后。楚少铭……他……我曾自请做他婢女,他都不肯……他若念及半分旧情,也不至于……”
事起仓促,本公主原先没有做好要哭的准备,然而此情此景,也只得微微红了眼睛。
“竟有此事?”崔伯言惊道,“我……我不信!先前我曾寻他理论,他那神情,分明是十分在乎娘娘……”
我“哇”的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崔伯言忙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来,作势要与本公主拭泪,堪堪将及本公主,却又猛然醒悟过来,转将帕子递给浅薇。
“莫用他的帕子!”我忙着制止浅薇,从自己袖中取出帕子来。
崔伯言吓了一大跳,沉默半晌,涩然说道:“是。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开口和离,事情也不会弄到如此田地。但是你说皇上曾应承封你为后,此事万万不可轻信,也莫要与别人说起,免得惹来无谓的麻烦……”
“为什么不可轻信?他明明答应我的!”我大声说道。
崔伯言解释道:“只因……只因皇后有太后娘娘撑腰,也因朝中……”
崔伯言的话却没能够说下去。因为他的好友杜子陵已经赶到了。
“伯言兄,琴弦已经换好了,大家都等着你的精妙演奏呢!”杜子陵兴冲冲地奔来,“哟,我来的不巧,赶上伯言兄邂逅佳人了!哈哈,他日婚宴之上,我可定要多讨几杯酒喝!”
杜子陵一向便是这么大大咧咧,待到再走近了几步,看清楚我的模样,他便僵住了:“竟然……是你!”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他自然也清楚,才子于曲水流觞宴上邂逅佳人,以此时之风气,已无大碍,然而私会宫妃的罪名,却不是一般人担当得起的。
然而杜子陵却也没有拿本公主当正经的宫妃看待。
“竟然是你!”杜子陵愣了一愣,压低了声音,嘴上却半点不肯饶人,“你将伯言兄害的还不够吗?你……”
我才不去管杜子陵,只是问崔伯言:“听闻你要娶妻?可有中意的姑娘?”
崔伯言连忙摇头:“没有!都是没影的事!”
有了杜子陵的打断,本公主先前要和崔伯言深谈的话题,显然无法继续,但本公主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崔伯言被杜子陵连拖带拽,扯出桃花林外。紧接着,便有悦耳的琴曲传来。本公主沿着桃林中的小径,向更深处走去,但那缥缈的琴声却始终萦绕在耳边,不知道为何,我竟从其中听出了几分哀而不伤的意味。
纵使不通琴曲,我也熟知这旋律的掌故。只因这首曲子是崔伯言昔年曾在甘露寺中反复弹奏的,他曾几次三番喋喋不休,说这曲子便是我们的定情之曲,名曰《凤求凰》。
只是当年司马相如以此曲情挑卓文君,其后三心二意,卓文君做《白头吟》,作势决绝。所谓的才子佳人,不过是一场笑话。
而本公主和崔伯言的相识,源于欺骗,终于欺骗。所谓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只不过是精心策划的谎言。
☆、曲水流觞宴(二)
曲水流觞宴是大周朝的第一次盛会,因此颇得各大达官显贵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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