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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两地的无奈和郁郁相思,以及被自家父亲召来、却不得见父亲面的时候,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按照大熙朝的规矩,教养嬷嬷在公主面前,总归是有几分体面的。
因此本宫倒也未失礼数,同她殷殷勤勤地叙过寒温,又耐心候着她喝了两盏香茶,这老东西才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句:“一转眼的光景,公主却已和驸马结缡七年了。奴婢每日里睁开眼睛,还总觉得为您十里红妆送嫁,不过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本公主笑而不语。
纪嬷嬷这老货向来和本公主不对付。
当年崔伯言尚主之时,何等的轰轰烈烈,连崔家都捏着鼻子应承了,这老货却在昭灵皇帝面前大放厥词,口口声声说本公主行为轻佻、闺德败坏,除了一张脸尚强差人意,其实配不上驸马。
老货粗通文墨,在本公主寝宫飞星殿煞有介事地预言:“始乱之,终弃之。”大意是说崔伯言会厌倦本宫,另觅佳偶。
是以本公主憋着一口气,和崔伯言成亲后收敛了不少以往的怪癖,和他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将日子过得蜜里调油。那些日子里,崔伯言快乐得都不辨南北了,骨头像是只有四两重,整日里拉着本宫的手说害怕是在做梦,害怕梦一醒本宫就不见了。到了后来本公主恋上楚少铭,闹得满城风雨,他也只好每日躲在平康巷里喝花酒,却从不过夜,宵禁之前乖乖回到公主府的书房,大抵心里还存了一点本公主会回心转意的念头。
如此说来,究竟是谁弃了谁,事情都明明白白地摆着,再清楚不过了。纪嬷嬷,您这老脸被打的啪啪啪响,可过瘾不?
纪嬷嬷见本公主笑而不答,只好继续自说自话:“当年公主不顾老奴反对,执意要嫁崔氏。圣上疼爱公主,几度出面疏通,老奴这壁厢也是殚精竭虑,日夜祷告,只恐公主被拒,皇家体面有损。幸得天眷皇家,驸马成功尚主。只是这才几年光景,事情怎就闹到了如此地步?”
本公主见她如此做作,心中存了逗她一逗的念头,暗地里用生姜水浸过的丝帕拭了拭眼睛,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我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嬷嬷这次一定要为我出头!崔伯言他……他……”
纪嬷嬷男人死的早,孤儿寡母的好容易把儿子拉扯大,转眼儿子就和媳妇儿亲热去了。因此她视天下的年轻媳妇儿为敌人,见我哭得哀切,脸上便露出了称愿的表情,心里明明满足得不得了,口中却说道:“公主这是怎么了?说出来,嬷嬷一定为你做主!”
我只嘤嘤哭着不说话,纪嬷嬷就更加得意了,一边装腔作势地安抚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女人家婚前失了脚,在丈夫面前难免气弱三分。何况公主肚子又不争气。驸马爷这算是好的了。若是换了旁人,外面偷偷养几个,一转眼拖家带口地送到你面前,你能怎么办?纵使宠妾灭妻,纵容那些腥的臭的骑到你脖子上,你又能怎么办?公主啊,不是我说你,我们女人命苦啊!你又不争气。若是先前依了老奴,便是出家当道姑,也好过夜夜守活寡呀。依我说,公主只好忍着,纵使崔伯言打你,只要咬牙受着,外头风光就是了,何必闹得如此不体面?”
“嬷嬷,你说哪里话来。”我拭干了泪,嗔声说道。
我觉得崔伯言已经被我欺负得够可以了,断然不能再让他背上宠妾灭妻和家庭暴力的罪名,于是我慌忙为崔伯言澄清道:“驸马他……他平日里待我还好,只是,他不许我和冠军侯好,真真叫人无法忍受。这次不过不小心被他撞见,他就拿剑指着我们……嬷嬷,我吓坏了……”
“啥?”纪嬷嬷的声线陡然拔高了两个八度,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身手别提有多矫健了。驸马是清河崔氏长房的嫡长子,父母早亡,纪嬷嬷却很有代入感的扮演了他父母的形象。
她用手指颤巍巍指着我,一双怨毒的眼睛恨不得把我的脸剜出个洞来:“你身为崔家妇,不思相夫教子,主持中馈,却胆敢和别的男人相好!还敢和冠军侯做下这等丑事!还被人撞见!丢死人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就敢……”她骂得太过用力,手舞足蹈,突然身子一歪,就此背过气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客
素问狠命掐纪嬷嬷人中,又在她脸上和手上各扎了几针,向我禀报道:“已无大碍了。”
我嫌跟随纪嬷嬷一起来的那个小丫鬟呼天抢地扰的我心烦,便对浅薇说:“赶她出去。”
浅薇笑容可掬地牵着那小丫鬟的手,将她送出门外,道:“我家公主平素最见不得人吵。你且放宽心,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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