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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七两银子。这边修整房子、人情来往、姨娘进门、又添了许多首饰箱笼、家里每月的口粮嚼用、下人们的月钱,另一头把赊欠一千只鸡的钱付了、重新布置了点心铺子,还有你和爹爹,哪次出门没有揣银子的?
我们这三四个月里,就只有别人为学蛋糕而送了些银子来,其他也没什么大的进项,一直入不敷出。没银子就是没银子!”
季均被她一顿抢白,脸上也有些讪,嗫嗫道:“我们这样瞒着爹爹,不太好吧?”
荷花翻开一个匣子,找出里面的文契摸了摸,又小心地收好了藏起来,道:“看爹爹方才那样子,倒像是迫不及待想要给你添弟弟妹妹了。姨娘要是没有扶正,往后就得分大房二房,就算扶正了,也有亲疏尊卑之别。我们趁早攒下些私房钱心里也踏实。”
原来冯姨娘进门后,荷花就多留了个心眼,将出一千两银子来,叫季均以出去会朋友的名义,偷偷地在邻县置办了房产,一共有八个门面并两所小院子。前两天才谈好要租出去,现在还没收到租金。
这件事情却是连季同都瞒着的,文契上写的是荷花的名字,只有他们兄妹两个知道。也因为已经花掉了一千两银子,这次买地才捉襟见肘,逼得荷花连自己的小金库都只剩下了最初的那三个铜板,被她用红绳穿了,吊在钥匙上,每日自省三身。
季均取笑道:“我的弟弟妹妹难道就不是你的弟妹?甭管以后怎么样,爹爹现在有姨娘照顾,我也总算可以放下一条心。只那些……你既然如此宝贝,哥哥从此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和你抢,就当做是提前给你准备的嫁妆。”
荷花却不似冯姨娘那般薄脸皮,笑嘻嘻道:“不是我的嫁妆,是哥哥以后娶媳妇要用到的聘礼。”
这下子却轮到季均闹了个大红脸,荷花看着他落荒而逃,笑过一阵又不免叹息。冯姨娘要得势,至少要在一年以后,有季同在,闹分家应该是不可能的。但自己总归是要嫁出去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
老爹和哥哥都是憨厚的人,季均虽然要伶俐些,到底年少,要是以后闹到分家产指不定就会吃亏。虽然到时候不会有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的什么事,但比起冯姨娘和以后的弟妹来,显然她还是要和季均亲厚些,先替他做些打算也不会错。
等小巧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荷花对着穿了红绳的三个铜板嘀嘀咕咕,许愿让她一家家和万事兴,最好能再多些银子出来……
二百亩地,也够冯姨娘忙的了,何况她现在还是占了份子的,自然更加上心。季同舍不得她吃苦,也免不了在一旁出力。
小巧给荷花报告说,冯姨娘找了她娘家的人来,还有一个做了小管事,季同也帮着打探哪里有懂行能干的人,明春到哪里买桑树苗、鱼苗之类的。
早计划总是没差的,冯姨娘要找娘家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年头谁家都是这样子。反正冯姨娘不识字,只要账本牢牢地在自己手里,荷花也不怕她捣鬼,因此也没说什么。
只是这些动静家里人都是知道的,薛秀娘的丈夫懂得些管账的事,荷花就许她等她丈夫身体好了,可以来谋个写算的活。到明年她的女红有所进步了,薛秀娘也可以去桑园里干活。冯姨娘早就眼馋薛秀娘的绣工,巴不得这个能干的绣娘能跟着自己。荷花跟她一提,她自然满口答应。
另一个动了心思的,就是王婆子。虽然不明白主人家为什么要在低洼地里种桑树,但她知道生丝绸缎的活计越来越赚钱,又盘算着在这个庄园里,荷花对她们这些前主人留下来的人不冷不热,管得也紧,好不容易找个由头也没讨到好,还不如跟着面团似的姨娘干。有了这心思,她就活动开了。
荷花听说王婆子在冯姨娘跟前献殷勤,想了一通才算弄清楚,王婆子为何在自己背后只说那些婆子对她不敬,趁着自己不在家就耍赌,对小巧的说辞却是着重于那些人对冯姨娘不敬。原来她在小巧跟前打小报告不是为了把话传给自己,而是想要通过小巧告知称砣,再通过称砣把话传到季同耳里!
这人真是费尽心机!可她哪里能想得到,就算小巧认为自己和冯姨娘有些不对付,也不会把话悄悄传给称砣。
冯姨娘知道是王婆子告了密才使得荷花知道家里有人耍赌,却因为荷花反过来叫她处理这件事情,不明白荷花是有意让她在家里立威,还以为荷花是怪她连半天的家都管不好,心里就对大嘴巴的王婆子有所不喜,再打听得王婆子素日的为人以及她和另外的下人之间的矛盾,对荷花说的“王婆子不是什么好人”深以为然。这时候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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